“陆海康?不,不可能,他都死17年了”陆绥捏了捏眉心,缓解来自内心深处的恐惧,“当年他工作的矿山坍塌时,是我妈带着我去认领了尸体,第二天就给他安排下葬,何警官你确定不是同名同姓吗?”
“我们排查到他的时候,也是不太相信,后面我们让人去追寻”何旭在电话里深呼了一口气,犹豫了几秒才说“我们在你和你妈妈的老房子附近,发现了他”陆绥有点无措地蹲下了身,抬头看向窗外蔚蓝的天空,还是不太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一切,他的心急速的跳动着,用已经沙哑透的嗓子问“难道他一直就住在老房子附近,观察着我和我妈吗?”
“对”
九年,那九年像是一场看不到尽头的恶梦,他几乎每天都会带着新的伤口去学校上课,无论春夏还是秋冬都要穿着厚厚的外套去遮盖那些可怖的伤痕,同学的嘲笑,妈妈的眼泪,他每天用学习麻痹自己,仿佛只要他眼睛看着书,他就能感受到自己还活着,就能感受到希望。
傍晚的天空像一幅流动的油画,色彩从橙黄渐变成深蓝,让世界多了一份深沉的宁静。可陆绥无心欣赏,浑浑噩噩的回到了公寓,随便洗了个澡,就躺在床上昏沉的睡了过去。
“妈妈,今天为什么有蛋糕吃啊?”十岁的陆绥站在桌子边看着老式的花边蛋糕,问还在炒菜的裴佳 ,裴佳手握菜铲不断地翻炒菜笑盈盈说“因为今天是我们小绥的十岁生日啊!”“生日?”陆绥嘴里嘀咕着,生日他只听到同学说过,他从没过过生日,遇到别人问他的生日,他也只说不知道。“小绥有什么生日愿望啊?现在赶紧想好,一会我们得点蜡烛许愿呢!”
陆绥认真想了会,如果非要有愿望的话,他已经实现了,就是希望那个恶魔离开。现在的话,他想了一会笑着大声地说“我希望妈妈天天开心,然后每一年都陪我过生日!”“哎呀!说出来就不灵了!快闭嘴,点上蜡烛再许”裴佳把炒好的菜摆放在蛋糕旁,让陆绥坐在蛋糕前,然后点上蜡烛,教陆绥闭着眼在心里许愿,自己在一旁唱生日歌。
母子俩嬉笑得闹着分蛋糕,没注意到外面若隐若现的人影。陆绥吃着蛋糕,似乎察觉到什么,转过头望了过去,才发现有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盯着他们,被吓得叫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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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绥别怕,我在这里,我在这里的”陆绥缓缓地睁开眼,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在抱着他,用手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慰他。他努力得想看清这人,但随后强烈的恶心感直冲上他的心头,面前的人感受到了什么,急忙拿起床边的垃圾桶摆在他面前,陆绥吐完后又晕了过去。
靳森羿看着晕过去的陆绥,拿起手机打给陈越“安排俩个医生来陆绥的公寓,叫他们快点”。陈越带着两个医生来到公寓,两个医生不用说就走到陆绥床边,为陆绥检查起来。
“怎么样?”靳森羿站在一旁问,其中一个较年长的医生摘下听诊器站起来说“高烧40.2,还有病人是受了什么刺激了吗?他的心率太快了,会有猝死的风险”靳森羿轻叹了口气,抱着手说“我来的时候他在睡觉,应该是做噩梦被吓到了”“老板”陈越怯怯地叫了下靳森羿然后说“何旭把陆海康的事告诉陆老板了”
“这种事你怎么不等我死了在告诉我!”靳森羿吼道,“那个靳先生能小声点吗?病人需要安静的休息空间”年轻的医生小声提醒着,靳森羿白了一眼陈越,就拿着电话走出房间。
他来到客房,拨下何旭的电话号码
“喂,靳少”何旭接通电话
“何旭,你他妈是不是脑子有病,有病就去治,别一天吃了屎就找不到事情干”靳森羿站在窗前,尽力压住怒火
“我不是让陈越给你说了吗?”何旭有些无语
“你知不知道,如果我今天不来公寓看陆绥,他就是死在公寓里,都不会有人知道!”
“什么!”何旭紧张地问“陆绥,怎么了?”
“怎么了!你要是真关心他,就不应该这个时候给他说陆海康的事”说完靳森羿就把电话挂了,“老板”陈越走了出来小声地说“陆老板醒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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