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认识那种人?我的意思是,你知道她是个站街的。”“别这样余宇涵,她救过我,她不是坏人!”童禹坤看他有些激动,便亲亲他的脸,他清楚余宇涵是怎么想的,可是他知道他们不是坏人,余宇涵心中五味杂陈,那句“她是我的姐姐”换成了“走吧,先送你回家。”
“你今天领到工资了吧?赶紧给我,老子最近手气不好,输得一塌糊涂,真晦气。”童禹坤回到家看到的就是他爸一边骂他一边喝酒,只能拿出几张红票子放在茶几上,他爸眯着眼睛用残存的理智数了数钱,随口说道:“真不知道那老婆子怎么想的,就赚这么点钱够干什么的,要是我早把你那个破学停喽!”童禹坤早就习惯了,但现在有人爱他,这些话堵住了余宇涵带给他的光和希望。
余宇涵坐在沙发上等着姐姐回来——一位每天等着被摇铃的女人,等到她已经卸完妆、穿着白色连帽卫衣进门的时候,他站起身问道:“你就是个站街的?”“你谈恋爱了吧?那个小孩儿不错。”姐姐学识短浅,但入社会早,被拆穿了也不躲,从包里拿出了烟和打火机,坐在沙发旁,轻易地掌握了主动权。“你要回答我的问题的!” “抽根儿烟吗?”姐姐自顾自地抽烟,另一只手握着戴在脖子上的平安扣。少年的质问对上这般冷漠显得有些无奈,恍惚间余宇涵好像看到了姐姐为了钱揽客时风情万种的样子。
姐姐无视他的情绪,起身离开,临走前说了句:“还没去过酒吧 吧,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不知道接了多少客,不是被生活逼到了墙角,你才不会懂什么是迫不得已。”
06关于姐姐的事情童禹坤了解得好像比他还多,比如她化妆摇铃时的样子,或者是救他时无名英雄一样的勇敢无畏...这都是余宇涵和姐姐住在同一屋檐这么多年却不知道的,也使他们之间的隔阂消除了大半。
但余宇涵和童禹坤没多久就被余父发现了,这人封建,思想固化严重,两个男的挨在一起谈情说爱的事情他显然无法理解。余宇涵快被生活磨灭的叛逆期“噌——”地回来了,对童禹坤热情又无解的爱被老余用皮带抽得稀碎。
余宇涵被余父关了禁闭,不得不暗自将这一切的缘由归咎于姐姐身上,因为爸爸骂他:“你和你那个浪荡的野种一个德行!”
一天没吃上饭的姐姐下班之后买了抄手才回家,家里静得可怕,她本可以像往常一样直接回卧室,但热腾腾的抄手捂不热担忧的心,去敲弟弟卧室的门,“你来干什么?计谋得逞了吗?”“你什么意思?”还未卸下疲惫的姐姐不知所措,但脑子转得飞快,“咱爸知道你谈恋爱了?”“你问我?难道不是你和他说的吗?”没等姐姐多说一句“不是”就被余宇涵推着肩膀赶出了卧室,“别来烦我了。”姐姐回头看他,后者瞪红的眼睛尽是对爱情的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