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两个人的恋爱十分荒谬,像心照不宣。天渐渐转凉,两个人就没再分开睡过,后来没事就挨在一起,苏新皓喜欢借着月光给他唱邓丽君,唱“你笑得甜蜜蜜,像花儿开在树丛里。”
朱志鑫说他长得俊,像路边的野玫瑰,还是最艳最美的那一朵,他夸得要被邻居老太太真心实意得多。
他不是个喜欢热闹的人,他就喜欢黏在苏新皓旁边,他说店里的人都叫他“小苏”,自己应该单给他起个称呼。
“那你就叫我苏旧皓吧,我妈说新的不如旧的好。”
“可是苏新皓好听。”
“随你怎么叫好了。”
可他最后还是一直叫苏新皓“小苏”。
朱志鑫不爱说话,在床上也是,每次苏新皓做得狠了,朱志鑫就用力抓他,他用手指使劲压着苏新皓脖子后面的烟疤,还问他痛不痛,他又说苏新皓比野玫瑰还野还艳还魅,然后苏新皓就抱着哄他,为他唱邓丽君,说“月亮代表我的心,但我比它更爱你。”
苏新皓总说他以后出息了定要去北京看天安门,去找更好的发展。朱志鑫说那样就吃不到餐馆的小面了,可他也要跟着去。
于是两个人约定着一起去看天安门。
06新年了,店里越发热闹,都是些一起吃团圆饭的,朱志鑫喜欢这种氛围,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这般人间烟火气了。直到晚上送走了最后一批客人,店里的伙计们坐在一桌上一起吃饭,今天由老板请客,大家一起举杯倒酒,老板给朱志鑫和苏新皓盛上了今年最后两碗重庆小面,然后落座,眼神都是笑眯眯的,看来今年收益不错。
店里除了苏新皓会唱邓丽君之外,还有一个唱歌顶好听的,就是张极,他家是书香门第,在他们几个之中已经算有钱人了,他有一把十分馋人的吉他,店里没人的时候,几个人就缠着他给他们弹。今天也不例外,和苏新皓一首接一首。唱完了陈慧娴唱周杰伦再唱林子祥,从《千千阙歌》唱到了《数字人生》,余宇涵擅长起哄,带着朱志鑫和左航一起为他们捧场,几个人吃完饭就在一起唱歌,唱到最后各个儿都岔气了才罢休。后来几个人道了别,预祝新年快乐。朱志鑫和苏新皓十指相扣,望着天上的月亮说好漂亮,然后轻轻地唱《月亮代表我的心》。
“你才不是月亮,你是最美最艳的野玫瑰!”
“那你来当我的月亮好了。”
于是两个人靠着墙根相拥而吻,吻到夜空中开始放烟花,“嘭——”苏新皓望着天空,觉得这烟花和朱志鑫的眼睛一样好看,然后跑进旁边的小卖部买到了最后一捆手握烟花。“阿志,给。”朱志鑫听话地拿着点燃的烟花,美丽的火苗在他的眼睛里映射出点点星光,他笑着,笑得好看,苏新皓真的好想好想和朱志鑫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小苏,我们一定会在一起过很多个年吧。”“会的阿志,一定会的。”
两个人窝在家里看春节联欢晚会,被小品逗得哈哈大笑,跟着歌声振奋人心,朱志鑫熬不住,十一点多的时候就眯着眼睛嚷嚷着困了,“那就别守岁了,直接睡吧。”苏新皓本来想着过了十二点两个人一起吃饺子,他已经煮好了焖在锅里,最后还是拿了毯子盖在他身上,手搭着他的脑袋往自己肩膀上搁,然后苏新皓清醒地看着电视,等到李谷一的《难忘今宵》后又坐了一会儿,再起身,吻了吻朱志鑫的额头,将他抱起来放到卧室里了,外面的鞭炮声到后半夜才停,这是属于他们两个的第一个年,2007年——一个没来得及吃饺子,却一起放了烟花的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