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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 黎暮生日特辑短篇:可再见一面

唐晓翼:夏季汾酒

黎暮从小就听父母说过,父母曾经工作的时候听到过著名音乐家自杀的新闻。

音乐家叫慕梨,一个二十几岁年轻有为的小姑娘,被媒体进门采访时发现倒在了厨房。

不是什么谋杀,小姑娘性格平和,没有招惹过什么人,小姑娘留在餐厅桌子上的信是:

“可以再见一面吗,唐。”

寥寥几个字,多嘴的营销号就开始猜测信上的“唐”是何方人氏,可以让小姑娘为他自杀。

——而且还是这样一个功成名就的小姑娘。

黎暮的父母常常叹着气说,他们听闻过小姑娘的名号,小小年纪才艺精通,被媒体扒出来年少时有一初恋,身患渐冻症早早去世。本是有情人终成眷属,却被生死相隔。

“可是音乐家见了他啊。”年岁尚小的黎暮问,这个时候父母总会摇摇头:“有时候遗憾还会存在。”

黎暮听不懂,她只得去房间摆弄她的玩具小钢琴。

*

黎暮十七岁那年生日,父母叹着气为她插好蜡烛,黎暮问起,父母说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话:

“还有两年。”

再后来十八岁满成人礼以后,黎暮鼓着嘴要求父母道出原因。

“暮暮你还不明白,音乐家死后当天,你出生了。”

“这有什么的,不可能音乐家就是我吧。”黎暮不以为意。

这时候父母总是又摇头。

“小姑娘不懂。”

玄学上说,人死后的当天,在合适的时机会转世投胎。

*

黎暮过了十八岁生日总是做一些零零散散的梦,晦暗不明但总能拼出一个人:

——一个看不清脸的少年。

黎暮想,她总会再次梦到他,然后就上去问个彻底。

他是谁?

零零散散的梦拼凑出来了,少年姓唐。黎暮不由的想起父母说的音乐家,小姑娘的初恋姓唐。

“唐晓翼。”

黎暮愣住了,她为什么会知道这个名字,还毫无拗口地念道。

不过这个名字倒是好听,顺嘴。

*

最后一个梦总算看见人影,黎暮拼命想捕捉蛛丝马迹,梦境切换到了厨房。

不是黎暮家的,黎暮东看西看,瞅见厨房站着一个人,背对着看不清脸。黎暮跟上,忽地瞧见她的脸——

眉目精致,这…这不是她的脸吗?黎暮吓得双手颤抖,想摸一摸小姑娘的脸确认虚实。

小姑娘好像没感觉到似的,自顾拿出一张纸,用签字笔写下一段话:

“可以再见一面吗,唐。”

“你…!”

*

黎暮骤然惊醒,冷汗簌簌的掉落,月亮的影子照射在她的绸制睡衣上,反射出朦胧的光泽。

她双手颤抖的夺过床头柜上的手机,冒着冷汗打出了“十八年前音乐家自杀新闻”。

手机因为网络问题卡了一会,黎暮眼神恐惧。终于搜索出好几条信息:“著名音乐家自杀!死者为初恋写下一封信…”“——‘可以再见一面吗,唐’”。

“啪”,手机掉落在地,黎暮不敢再捡。

梦境成真了。

那个唐,是谁。唐晓翼,是你吗。

*

“妈,可以说说十八年前的事情吗?”黎暮沉默,母亲平静道:“你梦见了?”

“我不知道他是谁,但是我感觉到他很重要。”黎暮仰头,泪水隐隐在眼眶里打转。

他很重要,他很重要,必须要找到他。

“这是缘分,暮暮,等你十九岁的时候,你会见到一个人的。”

“他是他吗?”黎暮后来怀疑自己人格分裂,急切问道。

“上天自有安排。”母亲笑道。

十几年前的梦,怎么会出错呢。

*

黎暮后来有过猜测,她是音乐家的转世,她要等一个人,姓唐。

直到十九岁,黎暮顺着心中所指引的那条线飞奔到大街上,靠近卖西瓜的水果店旁有一少年。清冽的西瓜香传来,黎暮喊出:“唐晓翼。”

少年抬头,栗色头发不羁的搭着,耳朵上的三颗藏银耳环让他像个不良少年。

“你也记得了。”少年从善如流的摆弄起手指上的钻石戒指,漂亮的不像话。

“你说过的,十九岁为我戴上,别忘了。”

“现在不在吗。”少年欠揍抬头。

——他回来了。

一如当年他踏着光向她说:“再见我一面吧,慕梨。”

我好像记得了,他说,下辈子我还会来找你,她说,那你我得记得。

怎么会呢,现在就记得了。

你叫唐晓翼。

[完]

补:

1.初见。

踏着光,他说:“同学请让一让”。

后来才捂着嘴笑着知道,他才不会有这么有礼貌。

2.惊鸿之鸣。

她从小喜欢音乐,可是被父母阻拦,他说:

“如果你喜欢,我把乐器店搬给你。”

她破涕为笑,唐大少爷也有别扭安慰人的时候,“要不我们谈个恋爱?”

她清楚的看见少年愣了一瞬,心突然紧张的提了上来——

答应,快答应。

后来她想,她为什么会这样呐喊,还是在那个时候,她对他就有了年少悸动。

“好。”

3.渐冻症。

他患了绝症,冶不了。

4.转世。

他离开六年了,她有点想再见他一面了。

——不再是看着照片脑中依稀拼凑出的脸,伴着春日的阳光。

也许我们能见一面,那时候你还会记得,为我戴上戒指吗。

5.见面。

万幸,你还记得。

以以因因极短极短。

以以因因黎暮生日:6月13日。[现]

以以因因已发√

以以因因字数统计:1754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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