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彼岸,彼岸花开,天地自成一色。
那片血红色的花海中屹立着一抹冰蓝色身影。
那抹冰蓝色的身影在那片血红中显得那么突出,那么孤寂,那么平静,那么清冷疏离。
只是不觉的让人生出心疼。
她就那般安静的站在那片血红的花海中,陷入了回忆。
回忆里:她和宋云瑶被绑匪绑架了。
绑匪把二人带到了一处悬崖,悬崖下是一望无际的大海,海里还有数不清的鲨鱼在游来游去。
宋家众人却在绑匪让二选一的时候。
他们都统一的选择了宋云瑶那个假千金。
她不甘、失望、心寒等一系列情绪涌上心头,顿时眼眶就红了。
她红着眼眶寻视着眼前的众人,痛心疾首的问道:“所以,你们是都要我死是吗?”
话落的一瞬间,眼泪夺眶而出。
宋家众人则是都避开了与她的对视,只是道:“初初,这是你欠瑶瑶的,你不知道自你回来后她有多不安,原本就是你抢了我们对瑶瑶的宠爱。”
“不过初初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
“呵哈哈哈哈哈……”她听到自己的血亲说这是自己欠她宋云瑶,不禁嘲讽的笑了。
他们也不想想,是他们弄丢了还是婴孩的她,甚至连回到宋家都是被他们逼的。
她从没想过要回宋家,更没想过要和她宋云瑶抢什么,她甚至一看见她宋云瑶就躲得远远的,不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就因为他们警告她,说她不配出现在她宋云瑶的面前,她便一直躲着她。
可到最后还是成了她抢了宋云瑶的宠爱,成了她欠宋云瑶的。
那她又有什么错,她明明什么也没做,甚至还在尽力的讨好他们每一个人。
最后她不带一丝感情的看了他们一眼,凄凉的低低笑道:“呵呵呵呵呵……我的这一生,真是个笑话啊!”
可不就是个笑话吗。
竟然把这样的玩意当家人。
她后悔了。
宋家那边,他们听到宋初的话。
皱了皱眉,不悦的问道:“你觉得我们是个笑话?”
她见他们不曾关心过自己的安危,而只是将注意力放在他们自己是不是个笑话上。良久,声音不禁凄凉的说道:“重要吗?”
而后又似反应过来什么似的自嘲道:“不,不重要了,一点的不重要了,笑话就笑话吧!”
最后她脸上是前所未有的平静,连眼里的光都灭了。
她淡漠的声音响起:“命,我给你们,自此以后,我们两不相欠,还有,你们不配!”
话毕,她抢过绑匪手里的匕首,自刎了。
她决绝的朝后倒去。
就在她跌下去的那一刻,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了她的耳中。
她缓缓的睁开眼睛,看着那抹朝自己奔来的身影,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
仅一眼后她又合上了眼睛,任由自己往下坠去。
往下坠时,她还在想:“我这一生还真是个笑话,求仁不得仁,求义不得义,一生都求而不得,唯有……罢了,这操蛋的一生不说也罢,终究只是浮生一梦,一梦黄粱,黄粱梦醒,便该归矣了。”
一瞬的想法,似乎就把她的一生给回过完了。
说来也是可笑,她这短短的一生竟都是在为别人而活,从不曾为自己活过。
朝她奔去的那抹身影,最后见到的是她被鲨鱼分食的场景。
而他只能看着海面的血水唤着她的名字——初初!
其他人则是见到一个长相妖孽邪魅的男人爬扶在悬崖边上,嘴里还不断的嘶吼出宋初的名字——初初。
只是任他怎么呼唤,都不会再有那个清灵悦耳的声音回应他了。
两个绑匪看着眼前的一幕面面相觑,转身就想逃。
但还不待他们逃出一步,便被那个妖孽男人带来的保镖给拿下了。
悬崖边上的妖孽男人站起身来,朝两个绑匪走去。
只是他缓慢的步子每一步都走得绑匪们心惊肉跳。
他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在这个妖孽男人面前总会忍不住的想给他跪下,尤其是现在,他眼神冷漠的盯着你的时候,更让人惧怕,是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恐惧。
这下,两个绑匪更想逃了。
只是任他们怎么挣扎,就是纹丝不动。
妖孽男人看着他们吓尿裤子求饶的样子,无比的嫌弃。
他朝其中一个绑匪狠踹了一脚,冷声道:“老子跪着也要宠着的人,你们竟敢动她,找死!”
“咔嚓!”
一声脆响,那名被他踹飞的绑匪倒地昏迷不醒了。
一脚,仅一脚,他就把那名绑匪的内骨给踹断了。
但他眼里的戾气并没有消减一分一毫,反而越来越重。
他眼含杀意的看向众人,沉声道:“既然你们不让她活,那你们就一起去陪她吧!”
说着,他对保镖吩咐道:“把他们都丢下去喂鲨鱼,我也要让他们尝尝尸骨无存的痛,对了,丢下去前先废了他们的手脚。”
保镖感受到自己爷身上散发出来的戾气,连忙照吩咐去做了。
他们怕自家爷待会儿发疯连自己都要丢下去喂鲨鱼。
要是他们这位爷没了,那整个古武界就乱了。
古武界要是乱了,那国家也乱了。
所以不管如何,他们爷可以疯,但绝不能死。
于是他们以史上最快的速度解决了绑匪和宋家众人。
他们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便被丢到了鲨鱼群里。
解决完绑匪后,他回眸看着宋家众人,沉声道:“还有你们,一个都别想好过。”
说着,他将视线转向宋云瑶,道:“你们既不喜她,伤害她,那你们在意的这个假千金也没资格好过。”
宋家众人被他充满戾气的眼神给吓住了。
只因为他是真疯。
她疯起来连自己都不放过,甚至还会徒手掀了别人的天灵盖,这更何况是他们呢。
而唯一能让他平静下来的只有宋初,也唯有宋初敢把他当成孙子来训。
然而现在唯一能管住他的人死了,他又要变成那个人人惧怕的疯子了。
试问,那样一个可以徒手掀了别人天灵盖的疯子谁能不怕。
于是他们将宋云瑶护在身后,哆哆嗦嗦的道:“那个,祁爷,初初她是自己自刎的,不关我们事啊,更不关瑶瑶的事,你不能动她。”
“呵哈哈哈哈哈……”他满眼的腥红,厉声质问道,“陷害、偏帮偏信、造谣败坏她的名声、欺辱霸凌、搬弄是非、颠倒黑白,这一件件一桩桩,那一样不是她在挑唆,那一件不是她在栽赃陷害,现在你们竟说与她无关,怎么,当我是死的吗?还是当我家初初没有依靠?”
话毕,他背对保镖吩咐道:“给我废了她,还有那些证据也都给我放到网上去。”
保镖应声朝还在哭哭啼啼的宋云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