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严歌苓
甲“你当面叫我爸,背地里叫我僵化顽固老爷子,你当我全不知道?……”
丙确信他真的离开了,东旗深奥地说,一个人从背后受过致命伤害,他的一部分知觉、敏感、警觉,甚至意识移到背书。
乙他们是懒的、冷的。
丁霜降瞅着他,猜度着他几分真话,几分疯话。
甲“记住:八点整。我顶头疼女人迟到。”
乙是四星。不远处一个烟头的光亮急促明暗着。
戍“我这辈子没想过谁。有那么几秒钟,我突然想到过你。”
丁他也笑了,但心思全跑了。
乙一个一旦被发现就永远不会离弃她的快乐。
甲就是那天,他问她:“老爷子碰过你吗?”他那样抬起头,像是满地摊着的牌向他告了什么密:他的眼在说:“怪不得”。他话倒问得清淡,眼却说:怪不得你从我身上认出了他。
丙将军没有一点儿鬼头鬼脑、零零碎碎的邪恶,那就邪到顶点,顶点就是正。
乙唯有他不会拿那斜一边,嘴角的笑来欺凌她,轻慢她。
甲就像前些年的政治术语:阶段矛盾替代了人民内部矛盾。
丙然而他玩的结果是伦理报复了道德,喜剧报复了悲剧,冤孽报复了冤孽。
甲他要,她给,就算够美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