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是天命之女。
她的仙侣是九重天之上,人人敬仰的弈云仙尊。
我在比武大赛上打伤天命之女。
仙尊甚是护短,命人抄我满门。后将我扔进北冥极海等死。
当我一人一剑,连挑九重天,直逼上神殿!
气势凌云,单手提剑。无人敢拦,也无人能拦。
他问我到底要干什么?
“我!要!一!剑!破!苍!穹!”
———
在我被灭门的前几日,是仙门比武大赛 。
我虽出自小门小派,却仙骨卓越。
平日又刻苦修练,所以丝毫不输名门子弟。
切磋比试都是点到为止,直到遇见林晚。
“不服,再来!”
“不行,再来再来!”
“我刚刚大意了,再来!”
“凭什么?再来一次!”
……
林晚,是名门弟子。她资质不如我,被我打的节节败退。
但她始终不服气,一直要求再来。
我几次提出停手,她都拒绝,更是直接下死手向我袭来。
“凭什么?我出师名门!凭什么她能胜过我?我不服!”
她是这样说的。
我实在忍不了,便下手重一点,一击将林晚打下比武台。
若参赛者离开比武台范围,则直接判定失败。
林晚被别人搀扶离开时,眼神死死盯着我。
“魏清寒是吧?你给我等着!”
……
林晚此次只是下凡渡劫。
她的仙侣弈云仙尊,是九重天上,神一般的存在。
当时我和我的师傅,师兄师姐们,在院子里庆祝我比试顺利归来。
虽没有拔得头筹,但也名列前茅,平安归来。她们甚是为我开心。
“…好辣好辣!哈……水,水,小妹!”
“让你少吃点辣你就是不听!小妹别理他”
二师兄找我要水,却被大师姐训。我只笑笑,还是端水给了他。
“笨,你不会掐流水诀吗?”
“师姐你不懂,这菜要辣的才够味儿”
哗哗!师姐掐流水诀,呲了一柱水在二师兄脸上。
“师姐,看招!”二师兄放下筷子,也掐起流水诀。
场面就像是打水仗。
“二师弟!”大师兄突然喊起来。因为刚被师弟“误伤”沾了一身水。
师哥起身去追二师兄。
“师姐!救命啊,师哥要揍我!”
他俩引的众人哄堂大笑
不过欢声笑语的氛围很快就被打破。
天**然浓云汇聚,大风四起,从浓云中下来一个仙人。
师傅拉着我们一起跪拜在地。
“不知仙人大驾光临寒舍,所为何事”
天上下来的那个仙人,一袭白衣,身后还有一众仙侍。他扫了我一眼,挥摆衣袖,掀起一阵大风。
他怒斥道:“大胆!天命之女也是你们所能触及的?还敢打伤她!不知死活的蝼蚁。”
“今日,我奉弈云仙尊之命,特来清理杂碎。”
弈云仙尊?好耳熟的名字。我好像在哪听过。
师傅一怔,起身问“谁是天命之女?况且我们可不曾伤人。”
“天命之女林晚,此次下凡渡劫,却被一介凡人所伤。”
“一群杂碎,天命之女也是你们能伤的!”
又是她,又是林晚!
仙人御剑,剑刃直插二师兄心口,献血飞溅染在四处。
“小妹快走,带着师兄师姐走,为师拦住他们!”
师傅开始施法,企图阻拦仙人。
一介凡人,妄想阻拦仙侍?
利剑划破云霄,猛地击碎师傅立起的屏障。仙侍只是挥摆手臂,便控剑贯穿师傅的胸膛。
师傅背对着我,他艰难的抬手左右晃动,仿佛向我们示意着什么。他被穿透的胸腔,还残留着剑气。照顾了我许久的师傅,血肉模糊的倒在我的面前。
师姐轻推了我一把,“小妹快走!别管我们了”
“一个也别想走。”
同样的剑,同样的手法,片刻间就将我的师兄师姐屠杀殆尽。
我打不过,也跑不了。只能看着他们死在我面前。
我的心疼,如同刀绞,生疼。
“魏清寒。你可知罪?”
“我不明白,正常的比试,她本来就不如我,凭什么我要让着她?”
我几乎是喊出来的。
他轻蔑的眼光审视我,道:“死性不改,冥顽不化!”
“仙尊说了,天命之女不让仙尊杀魏清寒。”
“那便废她仙骨,挑断筋脉。扔进北冥极海喂恶鬼。”
林晚不让杀我?你到底想干什么!都让人杀我满门了,还装烂好人说不杀我?
留着我的一条烂命好去感谢你的不杀之恩吗!
……
仙人?我看是渐人。
他们褪去我的衣衫,使我上体赤裸着。用刀强行刨开我的后背 ,刮去我的仙骨。
仙骨,就是长在脊柱表面的一层白色物质。资质越优异,仙骨成分越浓,同时也越难与本体剥离。
我天资优异,被活生生扒皮抽骨。
背上被割开,刀具用力刮我脊柱,鲜血流了一地。
疼痛的感觉已经将我麻痹,我一时分不清究竟是心更痛,还是肉体更痛。
我的脊柱差不多全断了,身上也到处是伤。而我却还没有死?
一瞬间突然理解了人们说的那句话:有时候,死也成了一种奢望。
“好了,你们把这个杂碎扔进极海。”
我无力挣扎也不想挣扎。失去意识昏死过去。
………
北冥极海,说是极海,但其实并没有海,只是无边的谷底深渊。而仙人们将许多无法完全抹杀的魔鬼妖兽,镇压在这里。他们都有一个特点,穷凶至极。
被扔在北冥极海,我奄奄一息,狰狞可怖的伤口,满地的血迹模糊了我的身体。
疼痛使我时刻保持清醒,我躺在地上等死。不知道再等多久,我就会被某个妖兽发现,然后啃食殆尽。
如果…让师傅他们见到我这个样子的话,该会哭的泣不成声吧,被他们护着的小妹,如今也是将死之人了。
北冥极海里戾气浓重,妖鬼凄惨的哭嚎长鸣,响彻深谷。
不远处出现一个朦胧的人影,周身泛着层层黑雾,向我靠近。
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还会有人?
我想应该是某种妖怪吧。
“我瞧瞧,这是谁呀?怎会落地如此田地?”
那人影站在我面前,我听见他低沉的嗓音里说出略带嘲讽的话语。
我不认识他。但他好像认识我?
他一袭黑红配色的衣裳,半敞的深V交领,露出部分腹部肌肉,凌乱的长发披散着,已经及腰,身材纤细但又不失美感,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他面容清冷疏离,眼角泪痣。毫不夸张,肤色惨白的像个死人一样。
只是抬头瞥他一眼,就花光了我剩余的所有力气。我躺在地上,等待死亡的到来。
“魏清寒,看看你这狼狈样,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他弯腰,伸手掐住我的脖子,将我拎起来,我感觉快要窒息。
“你……被人挖仙骨了?”
看见我背上深深的伤,惊讶写满他的脸。
“怎么下凡渡个劫,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你TM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战神吗?”
“你可是大名鼎鼎的天界战神,寒域仙尊啊!”
他松开我,我倒在地上艰难的大口喘气。
“我不认识你。我...我是魏清寒,不是什么仙尊。是一介修仙小派的弟子。”
“凡人之躯没有仙人的记忆了吗?行,行,那老子就帮你想起来!”
他蹲下来,突然伸出手,徒手插进我的胸腔,我只感觉心脏被人捏住。这难道就是传说中“心动”的感觉吗?
帮我想起来?要杀了我吗?
他把手抽出来,手中紧握着我的心脏。
我来不及看他,头脑便被痛感吞噬,意识瞬间消失。伴着他猖狂的笑,我好像死了。
终于死了,我得到解脱了。
天空回荡着秃鹫的长鸣,阴冷的风吹过去,我感受不到温度。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醒来,侧过头看看周围,还在北冥极海里。我扶地坐起,伸手摸摸我的胸腔。
嗯……不出意外,是中空的。
想起来了,我全都想起来了。
他盘腿而坐,一手托着下巴,手肘枕着膝盖。
见我醒来,缓缓道:“醒了?想起来没?”
“嗯。”
“果然,杀了你人间渡劫的人格,真正的你就会被迫苏醒。”
我此次也是下凡渡劫,眼前这个刚对我“掏心掏肺”的男人,他是孤阎魔,魔界最难缠的家伙。单名,冥。
“冥,你不会一直在这守着我吧?”
他指了指天上说“我的仙尊嘞,你自己看看这天上的是什么?”
“是秃鹫啊!你刚刚可算是死了,尸体都拔凉拔凉的那种。我要是走了,你就被那群傻鸟吃干抹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