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动会之后,温度迅速降低,几乎天天都是阴天。
正对着她们教室窗户的那棵银杏树落了不少叶子和果子。
乐霞用校服袖子掩住鼻子,低声烦躁地说:"好臭。"
旁边诗云写字的动作停下来,悄悄地抬起袖子嗅了嗅,又低头问了问鞋子,乐霞眼角余光瞧见了,侧头说:"不是说你,是说外面的银杏。"
银杏叶虽是好看,但这结的果是真的臭。
乐霞闻着这股臭味,实在是受不了,低声抱怨道:"你坐窗子边,离这么近,闻不到?"
诗云摇头:"好好。"
乐霞翻了个口罩戴上,前桌也受不了这味道,抱怨了两次,但她看见乐霞戴口罩,翻了个白眼,于是和自己的同桌一起讥讽,"真的矫情,用得着戴口罩吗,真是个大小姐。"
乐霞从来不惯着每一个阴阳怪气的人,直接开口:"你自己也想戴口罩,不戴不就是怕被人说娇气,现在我戴了你说我,你大概就是自己讨厌的那种爱嚼舌根的人。"
有时候乐霞真的很奇怪,她做了别人想做但是没做的事之后,那些人就会嘲讽她,好像每一个人群聚集的地方都容忍不了异类,哪怕只是小小的不一样都不行。
乐霞对气味特别敏感,被这味道扰的难受,上课都没法集中精神,一连两天都是进了教室就皱眉。
没过多久,银杏树上的银杏果被摘了。
乐霞是第一时间发现的,不过有点诧异,"结的银杏果没了?"
旁边的诗云低着头看书,说: "嗯,银杏果其实是可以煲汤的以前我的管家煲过,看,在午休的时候食堂阿姨带着篮子来摘走了。"
乐霞没有问她怎么知道的,而是对那所谓银杏煲汤感到一阵下意识的反胃,"那么臭还能煲汤?"
只要想到那臭银杏果,她连食堂都不想去了,决定去小卖铺买点面包牛奶凑合。
诗云:"是用里面的果子做的汤,把果肉挖出来了的,已经不臭了。"
乐霞连忙抬手拒绝。她才不信,她是绝对不会喝那臭烘烘的玩意儿煲出来的汤!
天气越来越冷,秋天就像是在夏天和冬天中间夹缝求生,还没囫囵过出个滋味,冬天就来了。
冬天的起早床变成了一件很吃力的事,想要离开温暖的被子特别困难,偏偏她们班主任老邓是个养生的中老年人,要求她们必须每天早起跑步锻炼身体。
上课时,诗云坐在窗边,刚好窗子有一条小缝隙拉不严实,入冬后,每天晚上晚自习,总有很大的风,都从那缝隙里往教室钻,虽然诗云看上去并不在意那点小风。
"我们换个位置坐,我想坐里面。"乐霞突然说。
诗云做题入了迷,抬头看她的时候还有点茫然,也没犹豫就和她换了,一直到下了晚自习准备洗澡的时候,她才忽然反应过来,有些不确定地想,乐霞是不是觉得她穿的太少吗?担心她冷?可是自己里面穿了厚衣服啊?
她正想到这里,就见乐霞从卫生间里走出来,里面还带着腾腾热气。冬天她们没有每天洗澡,基本都是隔开的,但乐霞洗澡的频率和她一样,经常是乐霞在她之前先洗。
诗云进了卫生间关上门,把水卡插进去舒舒服服的洗了个热水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