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我翻开日记本的瞬间,一股剧烈的疼痛如潮水般涌来,脑海中瞬间闪现的画面让冷汗沿着额头滑落,滴在手背上。日记本悄然从我的手中滑落,我痛苦地蜷缩在地,试图用身体的弯曲抵御那无法言喻的痛楚。在放空的思绪中,我剖析着这疼痛的源头,眼前的景象也跟着变换——从家的客厅转移到喧嚣的市集,一声声叫卖声与我的头痛惊人地同步:“来看看啊,新鲜的豆腐,便宜卖了!”
我目睹了一位容颜秀丽的女子,她大声吆喝着,手中的扇子轻挥,忙碌地给顾客找零。周围的喧嚣似乎与我无关,我如同一缕幽魂,穿过人群,向她靠近。虽然人们无法触及我,但空气中的热度依旧。随着距离的缩短,我的痛感逐渐减轻,直至我轻飘飘地来到她的身旁。那一刻,我的心猛然一滞,仿佛忘记了呼吸——我与她长得一模一样。她动作的真实感让我困惑:是她是我,还是我是她?突然间,她似乎感应到了我的存在,斜眼望向虚空,她脖子上那条用来擦汗的毛巾微微倾斜。周遭的人群忽然静止,鸦雀无声,只有她在我耳边轻声说:“名字,你的名字,一定要记住。”话音刚落,一切如沙塔般崩塌,我知道,这是回忆给我的警示。
在被拉回现实的刹那,我只看到她微微点头,眼中泪光闪烁。我未能捕捉到那颗即将坠落的泪珠。她为何哭泣?我得不到答案,便已重回现实。
现实中,我依旧保持着进入回忆前的姿势,蜷缩在地上,地板发出嘎吱的声响。夕阳透过窗户洒下余晖,孤独感在心头蔓延,眼泪悄无声息地流淌。我记起她的话,反复默念着自己的名字:“我叫贺宁,贺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