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闲第一次进宫着实是有些好奇,察觉到他的动静苏琳琅伸手暗戳戳的拍了拍她的手背,待到范闲看向她时苏琳琅压低自己的声音对他嘱托着。
“陛下要见我们两个,跟你当初和司理理的那件事逃不了干系,你最好想好说辞了,陛下总归还是不愿意看到这件事的,哪怕当初你我还未定下婚约。”
一见面苏琳琅便要行礼却被庆帝拦住了,他对着苏琳琅招了招手,苏琳琅回头看了看范闲,上首的人看着两人的动作将手中的书扔到了桌子上发出不大不小的一个碰撞声。
“陛下。”
苏琳琅知晓他这是不开心了,连忙走到他身边。庆帝似乎被她的动作顺了些毛,但依旧是一副不太开心的模样,他打量着下面的范闲。
少年身形修长,身姿卓越,一身白衣直直的站立在大殿上,这幅理所应当的模样让庆帝的思绪不由得拉长。他从本以为被他遗忘的记忆里找出了那段画面,犹记得他当初与叶轻眉初遇时,她也是这般模样,不愧是母子,当真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想到这儿,庆帝有些愠怒的面庞终于松懈了下来,他看向了站在自己身边的苏琳琅,同样的一身白衣,她安静的站在自己身边,微低着脑袋,他却能感觉到她和范闲的相似之处。嗯,也像极了她的母亲,面上是只无害的小白兔,一旦惹急了,兔子蹬鹰可是很疼的。
也不知这俩人是商量好的还是怎么着,居然穿了个同色系来见他,庆帝越看越觉得烦闷。苏琳琅他是看惯了的,怎么看怎么觉得顺眼,但是范闲,庆帝看了眼范闲一想到他跟苏琳琅的婚约立刻冷哼一声,不咸不淡的开口质问他。
“朕听闻,你与司理理共度春宵,可有此事?”
面对庆帝的质问,范闲没有丝毫俱色,他平淡的开口回庆帝的话:
“回陛下,我与司理理确实共度一夜,但不是陛下以为的那样。”
“哦?怎么不一样?你又怎么知道朕以为的是什么样?”
庆帝的话让苏琳琅的心都揪在了一起,她下意识看向范闲,他既不能说自己跟司理理没关系,不然就做实了当街打人的名头;又不能说自己猜的庆帝是什么心思,否则就是揣测君意,同样是个天大的罪名,就是不知道范闲会怎么回复了。
“陛下,司理理姑娘才学斐然,我与司理理姑娘谈论了一夜的诗词歌赋。关于陛下心中所想,总不会有这个答案吧?”
“哼,一夜的诗词歌赋?可朕怎么听到的消息不是这样的?既然你说你和她谈论了一夜的诗词,那你便说说,你们聊出什么来了?”
庆帝的话并没有难倒范闲,他看向了站在庆帝身边的苏琳琅嘴唇轻启开口吟诗: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范闲背的诗让苏琳琅下意识看了他一眼,唐代元稹的诗《离思五首·其四》,诗倒是写的很清高,只是可惜,这作诗的人,倒是位多情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