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范闲会来找自己这件事儿苏琳琅一点都不意外,今天的诗会她虽然没去,但是也听到了一点风声。让她唯一觉得头疼的无非就是李承泽了,早些年的李承泽跟现在完全就是两样人。她因为时常进宫伴驾,年幼时跟这位二皇子倒也算相熟,在她的记忆里,他只是个一心捧读圣贤书满口忠君爱国的书呆子。
她不知道儋州那些年京都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她得到的消息是——二皇子颇得圣宠,似乎是不满于封王而跟太子起了冲突。苏琳琅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相信这个结果,她不觉得那样的李承泽会因为不满于封王而选择抗争,除非,她从一开始看到的就是假象,可如果是那样的话,太子又如何争得过那样的李承泽?
“你对李承泽了解多少?”
范闲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的少女,他在李承泽面前虽然信誓旦旦的说自己有把握,但是在面对苏琳琅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的会露怯。范闲的眼神就像是一只勾人的狐狸,苏琳琅下意识伸手遮住了他的目光。
“去儋州前可以说是很了解,但自从儋州回来后,我就看不懂他了。”
手指传来的力度让苏琳琅忍不住为之侧目,只见小狐狸委屈巴巴的趴在桌子上看着她,手指也勾着她的指尖满是委屈。
“怎么了?”
“他说我不懂你,他还说我们不是一路人,明明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们两个是一路人的,对不对?”
范闲的话让苏琳琅愣了一下,她看着面前的人儿好笑的勾了勾他的鼻尖,勾完后才动作僵硬的抽回了自己被他握在手心的手指。她故作冷静的喝了口茶,随后才一本正经的对着范闲说着:
“不用搭理他,他存心挑拨离间的。”
“我就知道!只是,琳琅啊,我在京都的情敌不少嘛,连皇子都对你有兴趣。”
范闲的话让苏琳琅忍不住皱了皱眉,她下意识朝着皇城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后才对着范闲说着:
“整个京都的勋贵都对我有兴趣,他们啊把我当做赌桌上的筹码,把我看成棋桌的棋子,你认为我该怎么办?”
苏琳琅眼睛弯出了一个好看的弧度,只是那双眼睛里面却没有丝毫的喜悦与开心。范闲站起身走到她身后朝着京都的方向看着。
“那我们就掀翻这个局,你是人,活生生的人,才不是他们争权夺利的筹码,才不是他们棋盘上可随时舍弃的棋子,你看,只有我,只有我才能懂得你的想法,只要我们才是一路人。”
苏琳琅看了眼范闲放在自己肩膀处的手并没有与他计较,她实在是太孤独了,范闲身上所发出的同频能让她忽略一些无伤大雅的问题。那是她在这个封建的吃人的社会孤独的前行了十几年后才得到的一段同频,他们都有独特的记忆,他们也拥有别人所无法理解的羁绊,他们是彼此在这个世界上的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