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琳琅看到李承泽时是惊讶的,犹记得她离开时李承泽还是一个胸怀大志,满口忠君的人,再见面时他却已然变了模样。
“琳琅真是许久未归了,连信也不给二哥哥寄上一封,想必是儋州那边有了更好的人入了琳琅的眼了?”
苏琳琅看了眼李承泽似笑非笑的眼眸只觉得浑身发寒,她离开的几年究竟发生了什么?李承泽到底经历了什么居然跟太子已经争抢到明面上了,他,他之前明明只说自己想做个臣子的。
“哪有什么新人啊?无非是儋州山高路远的来回信件不方便,再加上二皇子也清楚,琳琅那时还是待罪之身,不便书信往来。”
对于苏琳琅的话李承泽沉默不语,他只轻飘飘的放下了手中的茶盏。上好的白瓷与桌面触碰的声音让苏琳琅浑身一颤,她不敢跟李承泽对视,他的状态实在是想起了她前世为了学分做义工见到的精神病患者。
“到底还是生分了,琳琅如今连声二哥哥都不喊了。”
“琳琅刚从儋州归来,在儋州那边野惯了,猛然回到京都倒是有些不习惯,自然格外注意礼数。”
李承泽但笑不语,他修长的手指摸索着杯口,苏琳琅这才发现他原来瘦了这么多。
“二哥哥消瘦了不少,平日里还是多注意些,若是身体不舒畅,琳琅倒是认识一位老御医,虽已退位,但医术了得。”
听到苏琳琅的话李承泽的脸色顿时好了不少,他重新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琳琅说是山高路远,怎么二哥哥听到的消息却是琳琅日日一封信寄回儋州呢?苏老将军虽然留在儋州,但却并不是寄给他的吧?”
“你监视我?!”
“琳琅可不要乱说,二哥哥向来最疼你,又怎么可能监视你呢?没有证据的事儿啊,还是别乱说出口的好,你说呢?”
眼前的人眼睛深处是抑不住的疯狂,苏琳琅只觉得自己浑身发抖,她竭尽全力才让自己看上去与往日无恙。
“琳琅今日先是面见陛下,又跟太子哥哥聊了一会,实在是没有精力,还望二皇子恕罪。”
苏琳琅用帕子捂在嘴边咳嗽了两声,她身体弱是京都人人都知道的,这次回京都她特意让自己的身体看起来更差些。二皇子自然是不能用这件事跟她计较,也只能让她回去休息。
在李承泽看不到的角度,苏琳琅用帕子捂着露出了一个讥讽的笑,他们都在算计她,他们都把她当做牌桌上的筹码想要得到她,可她是人,是个活生生的人,拿她做筹码,也不怕她掀了桌子让他们输个一塌糊涂。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苏琳琅只觉得自己胃里在翻江倒海,此时此刻,她无比的思念范闲。只有范闲,只有他才能明白她的感受,只有他们两个才是同路人……
不是监视她吗?不是每个人都在拉她入局吗?那她不如疯狂一些,让这个泥潭更腐烂一点,让更多的人陷进去,所有人,一起陪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