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暮雨没问唤玉喜不喜欢自己,唤玉却为这个问题纠结了不少时日。
后来苏暮雨见她实在是想不明白,就劝她:“这又不是什么很重要的问题,别想了。”
“不重要吗?”唤玉问道。
“嗯,不重要。”苏暮雨回答。
唤玉就这么被苏暮雨忽悠住了,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
与苏暮雨的合修的确事半功倍,在入秋前,唤玉就成功清除了体内所有的秘药。感受到身体前所未有的轻松,她高兴地抱住苏暮雨,却没注意到苏暮雨眼中的落寞。
“太好了,我终于自由了!”她笑道。
苏暮雨拍拍她的背,等她冷静下来后才问:“现在你的身体没有问题了,你有什么打算吗?”
毕竟唤玉这大半年老老实实地待在他身边,就是因为体内的秘药。如今没有了这重阻碍,想必她迫不及待要去看大好山河吧?
唤玉的确是这么想的。当初逃出欢喜宗的时候,她就想着要去见一见自己没见过的美景。欢喜宗在西域的一处峭壁山谷内,远离人烟。即便是在民风开放的西域,欢喜宗这种存在也是毫无疑问的邪宗,为人不齿。起初唤玉一点常识也没有,大大咧咧告诉别人自己是从欢喜宗出来的。虽然她杀了欢喜宗的所有人,可她却不觉得承认这件事有什么问题。于是她很快就成了传说中欢喜宗的魔女,人人都怕她。
她觉得没意思极了,偶然遇见一个来自中原的行商后,她对遥远的中原产生了兴趣,便一路来到了这里。只可惜没过多久她就发现了自己身体内出现的问题。为了活下来,她进了登月阁,因为那里男人多,还不花钱。
这两年她看似自由了,其实并不自由,她想见到的美景一个都没见到。
而且她心里还惦记着一件事。
“我其实是有父母的。”她坐在苏暮雨的怀里,低声给他讲述自己的故事,“起初我并不知道这件事,我以为我大概是哪个欢喜宗药鼎与弟子生的孩子。可是宗主死后,我在欢喜宗里想找些能用的东西,无意中翻到了我的卖身契。原来我是爹娘卖给他们的。”
苏暮雨握紧了她的手,但好在唤玉的手一点也不冷,反而热乎乎的。
唤玉叹道:“在西域的时候,我对他们没有兴趣,对我来说不过是两个陌生人。可是来到中原,我觉得我好像变得越来越像一个普通人了,我竟然开始好奇起了他们当初卖掉我的原因。”
她的视线对上苏暮雨的双眼,察觉到他眼里的心疼以后,她伸出手去摸了摸他的脸,哄道:“别担心我,我只是想去问问他们,找他们要个答案,顺便再回欢喜宗取个东西。之后……”
之后如何,唤玉并没有说,苏暮雨也没问。
他只是看着唤玉收拾行李。她的包裹里有苏暮雨为她提前采办好的冬装,有几件小巧的首饰,却没有其他了。他给她买的大部分衣物首饰她都没有带走,而是留在了这座别院里。
苏暮雨目送她骑马离去,只觉得内心有一块也随着她一起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