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绣的告密倒是出乎了周芷若的预料。
她原本以为，芙蕖露出这么多马脚，是她本身不周密。可红绣的告密，却让她想起了一件事。
在她第一世，无锋往宫门安插细作的时候，也是先丢出一个破绽百出的，让宫门人自以为抓住了刺客，以此掩护剩下的两个。
如今这种感觉还挺像。
她看向红绣，露出一个笑来。
周芷若你来告诉我这件事，我知晓你的心是好的。可你没有证据，芙蕖也是陛下赏赐的宫女，我不好发落了她，这样吧，你替我多盯着她一些，下次再有这样的事，你来告诉我，我抓了现行才好处置。
红绣听了，以为自己得到了周芷若的看重，立刻喜形于色：“是！奴婢一定用心盯着。”
周芷若细细打量了红绣的神色，觉得她不像是装的。但多少留了个心眼。
真细作不会自己来告状，这人多半是被利用的。
接下来几天，红绣果然紧紧盯着芙蕖，就等着抓她的错处。而芷若注意到，她和青萍的关系是最好的，两个人常在廊下说话，有时候还会一起偷看芙蕖。
芷若便开始注意起了青萍。
这个青萍可以说是最大隐隐于市的那个。她和红绣、紫翘都是伺候太妃的，年纪相仿，性格温和，既不像活泼的紫翘，也不像爱掐尖要强的红绣。
很多时候，她只是在最合适的时间说几句，别的不该说话的时候，她一句话也不说。
真是个聪明人。
某一日午睡起来，周芷若看见青萍在床边做针线，便随口和她聊起自己儿时也学过针线，但并不精通，大多时间还是专注于练剑。
青萍便道：“姑娘和奴婢们怎么一样，针线上的事有奴婢们做就行了。姑娘的剑法，就连身在宫中的奴婢也都听说过呢。”
周芷若你们在宫里也会说外头江湖上的事情吗？
青萍点头：“宫女习武的人少，太监中若哪位有幸能入了大监的眼，被大监收为徒弟，便能习武，因此宫中常有人议论这些。”
周芷若是吗？为何宫女不能习武呢？
“倒也不是不能，只是没人教罢了。”青萍苦笑，“五大监是陛下钦点，宫女中没有这样的人物。”
周芷若听了，仿佛突然有了兴趣一般，说道。
周芷若左右近日没事，我教你们四个习武吧？
青萍一愣，当即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周芷若把她的神色收入眼中，笑问。
周芷若怎么？你不愿意吗？
青萍哪里敢这么说，她才装出很向往的样子，此刻反口说不愿意，岂不是打自己的脸。她只好强作高兴的样子，说愿意。芷若立刻喊来其他三人，叫她们跟自己一起去练武场。
她表现出十分认真的样子，好似真的要教她们练武。四个人里除了青萍，红绣也有些不乐意的模样，只是为了讨好她，大家都表现出了开心的样子。
芷若就说先叫她们练底盘，蹲马步开始。
于是四个大宫女就这么开始蹲起了马步。
蹲马步对于初学者来说，并不是一个很好坚持下来的动作。很快红绣，紫翘和芙蕖都满脸痛苦地倒下了，青萍自然也跟着倒。
但周芷若注意到，其他三人满头大汗，这青萍的额头却干干净净。
很好，找到了真正的细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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