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皇子们到底有没有正事可干这个问题,顾流年最终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口。
李承泽很惊奇地看向她:“我当然有正事!”
“请问具体是…?”
“…”
李承泽的嘴张张合合几次,最终憋出了一句话。
“我有时候还是需要上朝听政的。”
意思就是,不听政的时候就没事儿干了呗。不然怎么一个一个都往城外跑。
“我听说你今天要去看看父皇送的别庄。”李承泽不动声色换了个话题,“那别庄很是清雅,我向往已久,便想沾郡主的光也去赏玩一番。”
“本是如此,谁知路上遇到了婉儿她们,我便不去了,在这里与他们一起踏青。”
“婉儿?她也在吗?”
李承泽惊讶得很,伸着脖子四处张望。
顾流年只想说,年轻人,戏过了。
如果他真的只是为了什么别庄而来,她把名字倒着写。
李承泽有句话说的很对,身为皇子,若不骄奢淫逸,岂不是不务正业?
都是出门踏青的,范闲只带了茶几和软垫。李承泽直接带了个地台,目测能坐十几个人的大小,还配上黄花梨的桌椅板凳,摆满了水果点心。
李承泽坐在矮塌上,冲顾流年招招手:“郡主,来坐坐。”
顾流年看了眼范闲寒酸的装备,又看了眼那边的软塌,毫不犹豫抛弃自己的老乡。
“没想到二殿下日子过得如此宽裕。”顾流年摸了摸软垫的料子,笑着说,“我们王府地处偏远,虽然也称王府,却远不如二殿下。”
“郡主过谦。镇南王广有南境,切莫妄自菲薄。”
二人相视一笑。
叶灵儿看到这一幕,吓得跑去找范思辙他们了。
“太可怕了。”叶灵儿说。
范思辙摸不着头脑:“他俩不是相谈甚欢的样子吗?”
叶灵儿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他们俩都在笑,我却觉得背后发凉。”
“殿下,我这个人性格比较直接,有什么就说什么,望你不要怪罪。”顾流年开诚布公。
“如此甚好。”李承泽笑说,“郡主想说什么呢?”
顾流年放下茶杯:“听闻陛下素来器重殿下,想来对殿下寄予厚望。可惜我只是一介武夫,顾家更是边境粗人,不懂朝堂之事,只怕不能扶助殿下。”
李承泽笑意未改:“陛下赐婚你我,自然是一片慈心。他看重你出身名门,品性可贵,倒不必计较文武。”
“自然是这样,陛下慈心,我感怀已久。”
“既如此,郡主无需担忧,万事皆有陛下做主即可。我们这些儿臣,只需听从。”
旁听的谢必安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转过头去不看这道貌岸然的两个人。
却见林婉儿急匆匆地从林中跑出来。
“不、不好了!”
她本欲呼喊灵儿,突然看到站在那里的谢必安,又看到他身后坐着的李承泽,不知所措地闭上了嘴。
李承泽回头,笑着问:“婉儿,怎么了?”
婉儿紧张地攥住衣角:“没事儿。”
“是吗?那你怎么喊不好了?”李承泽追问,“听闻太子殿下和你一起去旁边散步,他人呢?我作为臣子,理应拜见他啊。”
“他、他……他先回去了。”
“原来是这样。”李承泽点点头,“天色不早了,的确该回。那我先走,你们尽早回吧。”
说完,他招呼上谢必安就走了。脚步之中竟然隐隐透着急切之意。
顾流年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婉儿,太子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她问道。
想到顾流年和李承泽的婚约,林婉儿一时也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告诉她。可看到她的反应,顾流年便已经猜到了,点点头表示不需要回答。
看来,太子和二皇子之间的关系可真是“亲厚”,兄弟俩走哪儿粘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