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元漪：“我让你跪下。”
楠玥：“不知女儿所犯何错，为何要跪。”
萧元漪：“我是你阿母，我的话你敢不听？”
楠玥：“若阿母说不出我的错处，女儿是不会跪的。”
萧元漪：“终于露出你的本来面目了？我就知道从前你的顺从都是装的，你果然心思深沉，被葛氏教坏了。”
楠玥：“心思深沉？哈哈哈，十五年的等待，没想到却等来了这样的评价。”
在场的众人都能听出楠玥话语的悲凉和嘲讽，萧元漪想说什么，楠玥却不给她机会了。
楠玥：“阿母让我来为了什么直说吧。”
萧元漪深吸一口气：“为何要指示下人与姎姎争夺书案？”
楠玥：“争夺书案？何来争夺？本就是三兄送与我的，我让莲房搬回来，怎么就成了争夺了？”
程少宫：“我的确将书案赠给嫋嫋，正是当初长兄送与我那张有麒麟首的，阿母也曾见过。”
程姎的傅母：“有麒麟首，哎哟，奴婢该死，适才慌乱没仔细看，若是雕有麒麟首当是公子的无疑，可又为何到了我们哪儿呢？莫非，莫非是莲房故意扛着书案，去向我们女公子炫耀的？”
莲房：“没有没有，奴婢是遭人诓骗，奴婢可以与菖蒲对峙。”
傅母：“那菖蒲晕过去至今还没醒过来呢。”
程颂：“用水泼，用火烧，剁她两根指头，看她还晕不晕。”
萧元漪：“你叫嚷什么？家中还准你用刑不成？”
这时几个女兵抬了个丫鬟进来：“女君，菖蒲带到了。”
菖蒲是不是装晕楠玥还能不知道吗？她拔出匕首，压在菖蒲脸上。
楠玥：“再不醒，你的脸就保不住了。”
话落，楠玥便要用力，菖蒲感受着脸上的冰冷，一下子便爬了起来。
萧元漪：“你，你简直是放肆。”
楠玥毫不理会，放肆？做奴婢的都欺负到主子头上了，她凭什么还要忍。
菖蒲：“夫人，夫人饶命啊，夫人，菖蒲是冤枉的，夫人饶命，饶了我吧。”
萧元漪：“你们两个将今日之事原原本本、一字不落的说清楚，若敢撒谎者，定罚不饶。”
莲房将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这里面当然有她故意的成分，但若不是对方想要争抢，又怎么会上钩呢？
程颂：“所以，不是嫋嫋要抢姎姎之物，倒是姎姎要抢嫋嫋之物。”
萧元漪：“你又在那胡说什么？”
程姎起身跪在地上：“大伯母，都是我的不是，没想到我家婢女竟会如此行事不端，我实是不知，在此，给嫋嫋和次兄三弟赔罪了。”
萧元漪：“姎姎，今晨起你就与我在一起，此事与你何干啊？”
程颂：“那嫋嫋也从今晨一直在习字看书，这事又与她何干？”
萧元漪：“两处的婢女都有错，菖蒲，姎姎要不要那个书案，她自有分寸，何劳你自作主张？莲房，嫋嫋叫你去取书案，就去取书案，东跑西逛，炫耀什么？如今这个风波就是因为你们二人引起，得好好罚罚。”
傅母：“女君说的是，都怪老妇管教不严，回去好好教导菖蒲。”
程姎：“大伯母见谅，是我没有教导好婢女，要怪还是怪罪我吧。”
萧元漪：“这是跟你无关，我也知你平日那么忙，疏于管理，这很正常，你不用放在心上。”
楠玥闻言嘲讽一笑。
萧元漪：“你笑什么？”
楠玥：“女儿笑今日之事当真是可笑，莲房，你可知你错哪儿了？”
莲房：“是莲房自作主张......”
楠玥：“我就喜欢你的自作主张，自作主张也要分自作了什么主张。你错就错在，有人胆敢欺辱到你主子头上，抢夺你主子的东西，你就应该狠狠的教训她，让她知道什么叫分寸之内，什么叫奴大欺主，胆敢冒犯主子，就是打死也是活该。”
话落，楠玥手上突然出现一根鞭子，朝着菖蒲而去，勒住了她的脖子，楠玥将她拽至身前，然后几鞭子将她打得动弹不得，慢慢咽了气。
萧元漪猛地一拍桌子：“放肆，你胆敢动用私刑，当着我的面杀人。”
楠玥：“阿母，你真的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吗？以公平之名行偏心之事，不过是为了你自己的名声，你要告诉别人，看啊，葛氏苛待了我的女儿，我却待她的女儿如亲女，我是显得大方合格的女君。但凭什么我要委屈我自己，让你慷我之慨成全你之名，让堂姊得到本该属于我的。十五年前，你不是没能力带走我，你可是阿父的贤内助，是受人称赞的女将军、女军师，怎么可能斗不过两个蠢妇错漏百出的计谋？你只是不愿为我费心，不愿损了你的名声。十五年间，你们也没有任何要接我走的想法，没有给我写过一封书信，你明知道我会过怎样的日子，可你不曾找人看顾我，因为我若是好好的，你又怎能让阿父和大母离心，让他偏袒你，你又怎能毫无阻拦的迅速掌家呢？其实我最好死在葛氏的磋磨下，这样你就天然处于不败之地了。还有堂姊，你处处拿我和她比，嫌我不够贞静，不够端庄，明明我做的比堂姊好，你又说我爱出风头，阿母，这段日子我表现得难道不好吗？晨昏定醒，读书习字，规矩礼仪分毫不差，看你劳累想帮你分担家务，可是你教堂姊庶务，却不愿教我分毫，阿母，我真的是你的亲生女儿吗？明明你也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将军，为何却嫌弃自己的女儿不安分呢？”
程姎；“嫋嫋，你误会了，大伯母她......”
楠玥打断她：“我有眼睛，我会看，或许她对我不是没有感情，只是这份感情太轻了，有太多东西比我这个女儿更重要。堂姊，你的傅母私下说过什么，你不会以为我不知道吧？她竟然觉得阿母薄待了你，哈哈哈，这真是太搞笑了，如果你都算薄待，那我算什么？堂姊，葛氏犯得错与你无关，但你是既得利益者，也不无辜，这些年阿父阿母寄回来的银钱大部分都用在了你的身上，你在葛家有葛舅母和葛老太公疼爱，回了程家，也有我阿母的疼爱，堂姊，我可真羡慕你啊，如今你倒是哪哪都好，我却是个品行不端、心思深沉的恶女。罢了，罢了，不强求了，我也不能装一辈子。”
作者二合一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