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名凶犯被压到京都府上,一开始无论怎么严刑拷打都不肯供出真凶。可到最后,还是指认了范闲。
要真论起罪来,抱月楼的那位歌伎只是伤的有些重,命还在。他们只是杀死了陈洄的一个部下而已。
其实如果陈洄不追究,这件事倒也可小可大。
李承泽“谢必安,你先下去吧。”
陈洄无视了那人眼中的些许不满,还在原地站的端正,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和他没关系似的。
李承泽瞧着他,终究是叹息一声,招呼着人过来。
李承泽“陈洄,我有时候真的看不透你。”
陈洄永远都在他的掌控之外,是自由的,是唯一的变数。
许是人总会对自己抓不住的东西耿耿于怀,李承泽都很难讲明自己对陈洄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思。
见色起意是没错,暗生情愫也没错。
李承泽“那范闲到底有什么好的?你难道宁愿为了他和我撕破脸么?”
李承泽掐着陈洄下颚的手忽地用了些力气,迫使他抬起头来与其对视。
话是没错,在北齐一行之前,陈洄跟范闲是没有过多的接触的。甚至在外人眼里看来,他都是站在二殿下那边的。
陈洄“二殿下,话可不能乱讲...传出去我要掉脑袋的。”
他身为鉴查院的人,当然不属于任何势力,从不站队,不偏向任何人。
李承泽“他给你的什么好处是我给不了的?”
陈洄的眼底闪过一丝诧异。现在的李承泽似乎已经不在他的可控范围之内了,仿佛要将他死死绑在身边一样。
陈洄“不动真情...这不是我们一开始就说好的么...?”
陈洄是真的被他掐的有些委屈,眼睛都蒙上了一层雾气。
这是两人第一次就说好的,李承泽自己提出来的。当时谁也没想到后来会发展成这样,都只是玩玩而已。
对于陈洄,李承泽总在后知后觉。后知后觉自己早就已经喜欢上了他,后知后觉他身旁还有很多人,后知后觉自己抓不住他。
李承泽“我后悔了。”
像是紧绷的弦终于断开了那般,一滴泪顺着脸颊流下,隐没在李承泽抚在他脸侧的手上。
陈洄“...迟了,太迟了。”
李承泽好似终于泄了气那般,松开了手。这样的陈洄总是让他手足无措。
人与人之间,不是喜欢就能在一起的,也不是在一起就能得到圆满的。彼此都心知肚明的事情,摊开来说,倒是钻心刺骨的痛。
能怎么办呢,该怎么办呢?陈洄不清楚,李承泽也未必想得通。
陈洄“李承泽,一开始说不允许的是你,现在反悔的又是你。”
陈洄“...你把我当什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
不是这样的。
可惜陈洄并没有给李承泽任何反驳的机会。他脸上的泪已经干了,表情冷漠的完全不像平日里的他。
早知会让两人面临这样的局面,还不如不挑破。李承泽揉了揉眉心,有些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