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帝“朕听说,你与朕的皇子,走得都很近么。”
果不其然。循序渐进的,问了几个无关紧要的问题之后,才道出了这次谈话的主要目的。
陈洄“回陛下。能得诸位皇子赏识,是臣之荣幸。”
庆帝“哦?那你说说,朕这几位皇子,你最看好谁啊。”
这就是在问他到底归属于哪方了。
对于这个问题,陈洄倒也没含糊。只不过从大皇子讲到三皇子,每个人都夸了个遍,到最后也没说出个“最”看好谁来。
雨露均沾,毫无破绽。
庆帝“呵,陈萍萍还真教了你不少东西。”
这些话术简直和陈萍萍一模一样。
话说的差不多,庆帝便也没再为难,让陈洄先去宴席那边候着。
他的行踪并不是什么秘密,明眼人都能看出他和诸位皇子走得都很近。但每次去时具体做了什么,是无人知晓的。
庆帝是懒得管他,只要他做不出什么威胁皇室的事情,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他命短,又是陈萍萍的养子,不能并且也不敢掀起什么风浪。
李承儒“满满,到哥这边来。”
刚过来就能感觉到太子和二殿下之间不太对付,怕是又互相呛了两句什么。
都是“熟人”的情况下他倒也不必拘谨,等到庆帝过来了,他再同大皇子这样相处怕是不妥。
陈洄“不必了,大殿下,回头再叙旧吧。”
话是有些冷漠无情了,但陈洄到底还是笑了笑,当作补偿。
平时总是那副冷冷清清的模样,在大殿下面前总会更乖巧一点。
庆帝“都坐吧。”
众人落座之后,范闲才被人搀扶着过来,看起来很是虚弱。
范闲“谢陛下,恩赐廷杖。”
陈洄的对面就是范闲,身边坐着李承泽。他不动声色地抬眸瞧了一眼面前的人,没有开口。
从北齐之行聊到神庙,本以为话题止步于此。庆帝菜还没夹到碗里,就被范闲所言“长公主与二皇子勾连一事”气得摔筷。
得,还是慢了一步,陈洄这一世也没吃上这家宴的一口饭。
李承泽“臣与姑姑从没做过愧对庆国的事情,可小范大人如此人物,若没实证,怎会妄言...”
公然举证,可又没有人证和物证。人证沈重已死,其他证据还没有去查,范闲此举实在是有些着急。
鉴查院提司的令牌被扔进河里的那一刻,范闲方才醒悟。
只有君与臣,没有父与子。
庆帝“你们还有别的事么?”
范府嫡女范若若与靖王世子李弘成、二皇子李承泽与叶重之女叶灵儿,两桩婚事就此而成。
范闲“臣恳请陛下,为了天下万民、庆国律法,严查长公主李云睿、二皇子李承泽!”
庆帝“你查无实证,一片虚言!”
庆帝不再理睬范闲的话语,转身气愤而去。
家宴至此不欢而散。几位皇子倒没什么,就当此事没发生过,还能坐在位子上吃饭。
陈洄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会儿的范闲还是对庆帝有太多幻想了。
君王往往更喜欢听话的臣子,不可控的人反而威胁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