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景辞宫!”微生墨直接开口,把人安排在那儿,他才放心。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除夕宫宴也无法再继续,打发走了那些伸长了脖子准备看热闹的大臣和家眷,皇帝带着连喜也赶到了景辞宫。
“潇儿,人怎么样了?”在这守卫森严的皇宫里,居然出了行刺这种事情,老皇帝额头青筋都在跳。
这小子好不容易看上个女子,若是就这么没了,他的承御殿都得被拆了。
皇后看了皇帝一眼,轻轻摇了摇头,脸上也是一片担忧。
半晌,李御医从殿中出来,跪倒在帝后面前,“回禀陛下,娘娘,安王妃已无大碍,不过这一箭差点伤到了心脉,需得好好休息。”
皇帝摆摆手,李御医捂着砰砰直跳的心口,飞快地跑了。
老皇帝狐疑地看了他背影一眼,“潇儿,这老头也得六十了吧?朕怎么觉得他这腿脚也太灵活了些。”
皇后此刻还在担忧着洛景初,尤其是听到御医说,差一点就伤到了心脉,这其中的凶险,可想而知。
略带敷衍地点了点头,便开口道:“臣妾进去看看,皇上快回前朝吧。”
想到还在御书房等着的洛家父子,老皇帝最终点了点头。
恭送皇帝离开之后,皇后立刻推门走进了洛景初所在的殿中。
门突然被推开,微生墨一下从塌上直起了身子,“母后,您怎么进来了?”
看着儿子嘴角那一抹红色,皇后额头的青筋突突直跳,“墨儿啊,你这…人还没醒,你这样,不太好吧?”
皇后脸皮薄,不好意思直接说出口。
微生墨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立刻伸手擦了擦嘴角,瞥见手上那抹红色,嘴角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
得,被他母后当成登徒子了。
榻上,洛景初胸口的长箭已经被取了出来,白色的寝衣上有一点红色的血迹晕染,巴掌大的小脸有些惨白,惹得皇后心疼不已。
“你说说,这到底是什么人?竟敢在皇宫行刺未来的王妃。”皇后眸色一凛,“墨儿,既然已经赐了婚,初初就是你的人,你得把人给我护好了,不能再有下次。”
纵是这一次有惊无险,但确实给微生墨敲了个警钟。
想起穆星来回的消息,微生墨脸色一沉,“母后,有人不想让洛家成为我们的助力,您说,如果我们跟洛家的联姻没了,谁是最大的受益者?”
皇后能稳坐后位这么久,除了皇帝的宠爱,她自己也不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深宫妇人,仔细思索了片刻,便明白了其中的利害关系。
“这事儿需要确凿的证据,否则,就算你父皇愿意相信,可太子的外家也不是好相与的,定会联络群臣,上书为太子诡辩。”
微生墨亦是赞同皇后之言,“儿臣知道,不过,初初与我毕竟还未完婚,所以,太子一句不知道,我们只要没有确凿的证据,他有一万种办法可以把这事儿推给别人。”
“所以这一次,我们也不指望能给他什么实质性的惩罚,但是,利用初初的伤势狠狠敲诈他一笔还是可以的。”
微生墨眼中闪烁着微光,“据儿臣调查,太子养了一批私兵,就在距离京城不到三十里的地方,养兵可是最费钱财的,那就让他把养兵的钱吐出来。”
微生墨侃侃而谈,皇后却发觉了不对,这傻小子,方才急得不得了,可现在,却在谋划敲诈太子,对榻上的人反而不上心了。
“啪!”
“母后,您打我干什么?”微生墨摸着后脑勺,一脸的震惊。
“从小,母后是怎么教育你的?取了媳妇儿是用来疼的,你现在这么不把初初放在心上,我看也别娶了,干脆我就去找你父皇说说,退婚吧,就你这样,你也配不上人家。”
见皇后真的生气了,微生墨只好去扯了扯洛景初的袖子,搬救兵。
洛景初不想管,可是这会儿不想管也不成了,只好睁开眼睛从榻上坐了起来,“皇后娘娘,都是臣女出的馊主意,不怪殿下。”
一边说着,捂着胸口作势就要从床上下来。
微生墨立刻把人按住,掀开衣袍跪在皇后面前道:“母后,不关初初的事儿,这是儿臣的主意。”
皇后被两人弄得糊里糊涂的,什么主意?
不过看洛景初这样子,似乎也明白了几分,“合着初初没受伤?”
洛景初点点头,想了想又摇了摇头,“受伤了,只是没那么严重,就受了点皮外伤,剩下的是臣女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