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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毒域之行

黑白棋生(鹤)

凤清羽临去毒域之前,去见了柳璃,柳璃一见凤清羽就知道没有好事,“说吧!准备去哪?去多久?什么理由?”柳璃一键三连,见柳璃这理所当然的样子,凤清羽都有些说不出口。

“我要出去半年,去毒域。”凤清羽深吸了口气,“你能不能别为难你师尊,我都已经成为七峰峰主联名讨伐的对象了,雷狱峰的事是雷海帮你处理,这些日子,圣子之首的职责也是木诛全权处理,我就没见过你将心放在苍狼宗之上,所以,你到底在做什么?”柳璃有些生气,语气不善,凤清羽有什么不能说的。

凤清羽撩起衣摆,屈身跪下,俯身叩首,柳璃吓了一跳,连忙扶起,她不是这么不讲道理的人,软了语气,“你说清楚,帮你遮掩,我也心甘情愿。”

“师尊,我是将心放在了苍狼天上,这是我和玄蕴的约定,木诛也是知道的,所有他心甘情愿帮我遮掩。”

师尊,我也不想这么累,可是我生在阴谋算计中,由不得我选。

“师尊,拼了命也得帮你堵了那群老家伙的嘴。”柳璃答应下来,目送凤清羽离开。

凤清羽当晚就走了,次日, 新老两任十大圣子聚会,这是苍狼宗的惯例,和平交接,去去交战的怨气。

木诛已经和苏宁约好了时间,木诛没告诉凤清羽,他已经准备好了托辞,苍狼宗山下的酒肆,长条桌并在一起,好酒好菜上齐,两拨人相视无言,谁也没说话,“正主不在,我们还等着凤清羽小师妹带着人敬酒赔罪呢!毕竟被打得这么惨。”骆歌语气凉凉,大有不满,先发制人,不给木诛开口的机会。

“木诛,怎么了,出事了!”苏宁不是无理取闹之人,凤清羽没有时间,他也能理解。

“去黑玄州时,伤了身,在苍狼宗驻地修养,没有半年,怕是不会回来。”雷海一脸歉意,他也是上任十大圣子,由他来说,少不得要卖些面子,柳璃连夜找雷海和木诛串供。

“你和夜紫宸怎么毫发无伤。”凌祭灵魂发问木诛,明明凤清羽更强,怎么会伤得这么重。

“黑玄州围杀魔龙,被我和木诛拖累了。”夜紫宸豁出脸面,自责得快哭了,凌祭也自觉闭上了嘴,苏云娜连忙上前打圆场,她得到自家师尊明叶的指示,和凤清羽交好,就算明叶不说,她也会这样做,凤清羽值得。

“演技精湛,”萧晗默默给夜紫宸点了个赞,木诛带着人给苏宁等人敬酒赔罪,骆歌欣然接受,技不如人是事实,水千婵代凤清羽送上赔罪礼物,为她不能到来而致歉,苏宁直呼,“散财童子,”落菊抱着心心念念的试炼令牌,发誓,以后唯凤清羽马首是瞻。

“我有气节的,但给的太多了。”骆歌两眼放光,喃喃道。

“羡慕了。”烈云笑容灿烂,她要去抱大腿,“我们是伙伴,以后相处的时间还长。”木诛和苏云娜异口同声道。

“亲疏有别。”雷海扎心苏宁,“雷海,你个叛徒,干了这坛酒,不干,不许走。”苏宁按下雷海,大有灌酒的架势,骆歌心里有分寸,除了雷海,其他年纪太小,那就整他吧。

只有雷海醉酒被凌祭扛了回去。

凤清羽来到毒域,没等毒千萧来问候,倒头就睡,幽棘果然比幽寂更强,也更懂权谋算计,脑海中浮现出刚收到消息的场景。

凤清羽紧紧捏着卷轴,幽棘,暗中挑拨冥海森反叛吗?新仇旧恨一起算。就算冥海森独立于苍狼天历史久远,但冥海森只要在苍狼天一天,她就不可能让冥海森独立。

凤清羽狠狠将卷轴摔在案几之上。凤亦桑见此,停下了脚步,趁凤清羽还没发现,踮着脚,头也不回地逃跑了,他现在送上门来,就是找骂。

玄蕴放权放了个彻底,凤清羽年纪最小,却位高权重,青玄也越不过凤清羽。

凤亦桑身为内山二长老,见凤清羽的时间太频繁了。

凤清羽余光瞥见凤亦桑焦急离去的背影,神色晦暗不明。

凤清羽睡醒之后,交给毒千萧一沓纸笺,日渐老迈浑浊的双眼放出精光,两手接过,干枯的手指快速翻阅,玄蕴更强,寿命也更长,还和玄蕴闹脾气,真是任性,凤清羽心想。

毒千萧痴迷的模样,当即想起了玄蕴对他的评价,“毒老头,半生为苍狼天,半生为医毒,不娶妻,不生子,不收徒,只为医术与毒术,就是一痴老头,这痴老头很可爱。”

毒千萧如梦初醒般,目光尤为迫切,差点忘了正事,“过来,我给你把把脉。”

上次黑玄州之行,他一眼看出凤清羽身子骨病弱,早就打好了算盘,就算凤清羽不来毒域,他也去苍狼宗。

“师尊,你如痴如醉的模样,我不忍打断,还是过些日子吧?”

凤清羽也被毒千萧的突然出声弄懵了。刚刚还痴迷毒丹方,现在,就给她诊脉,师尊,真是可爱呢!凤清羽默默腹诽毒千萧。

“哪有你身体重要,我日后再研究,反正你要在毒域待一年。不把你身子养好点,我都对不起玄蕴,我撬了他的墙角。”

毒千萧一再坚持,凤清羽心中一片温暖,将手腕放在案几之上,毒千萧细细察看。

“你这,似乎是娘胎里带出来的。你的血脉,一点一点侵蚀你的身体,慧及必伤,也是这个道理。你血脉尊贵,但也间接造成了你身子骨弱,你应该自小就敏感惧痛,你越强,恢复力就越弱,甚至连普通人都不如。”毒千萧一一说与凤清羽听,凤清羽没说话,已经一一应验了。

“先养伤,再学医术毒术。”毒千萧当即拍板。

“毒域内的热泉位于雪山之巅,虽没什么显著效果,你日日去泡,再加上苍狼令润物细无声的温养。你细心一点,少受点伤,还能少受点苦。”毒千萧解释。

“你的血脉,我无能为力。”毒千萧挫败道。

无论是凤清羽将来,还是现在,只要她需要实力,就必须拥有这强大的血脉,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前路渺茫,凤清羽不得已而为之,毒千萧却是心痛至极,自己身为她的师尊,却只能温养身体,让她少受一点苦。

“师尊,无碍。”凤清羽安慰毒千萧道。这病弱身子,她早就已经看透了,也不过是苦苦支撑罢了。

凤清羽迫不及待地去体验了毒域的热泉,沸汤浸泡,凤清羽大汗淋漓,雪山之巅,大雪纷飞,雪花落在凤清羽肩上,冰凉的触感让凤清羽为之一震,寒梅傲然开放,挥手,一阵风拂过,寒梅簌簌而落。

落入热泉之中,似乎留有余香。

凤清羽第一天进炼丹室,就让毒千萧气炸了。毒千萧脸一抽,凤清羽这是第一次炼丹,丹鼎都炸了。

毒千萧看着凤清羽,恨铁不成钢,凤清羽第一次有了挫败感。

“师尊,你骂我也没用,到头来你还得教我。况且,我第一次接触丹鼎,炸了也正常。您第一次炼丹时,据说,炸了四个丹鼎。”凤清羽笑着为自己开脱。向毒千萧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毒千萧脸都气绿了,这一定是玄蕴那厮告诉她的。

他炸了四个丹鼎的事,只有玄蕴知道。见凤清羽调皮地吐舌,毒千萧被逗笑了。

之后再进炼丹室,毒千萧监督凤清羽,见果然好了很多,毒千萧喜笑颜开,正当毒千萧美滋滋与凤清羽讨论毒丹方之时,毒千萧错放在一起的药草,冒出了淡绿的毒烟。

凤清羽默默将药草放入试验的丹鼎之中,至于炼出什么毒丹,她真不知,但一定是融和毒丹。

那两种药草本无毒,但相加在一起,就是有毒的,相生相克,融合毒丹不难配,毒性强,就是需要细细思考毒性配合。

凤清羽这半年,不是炼丹,就是研究毒方,融合毒丹凤清羽炼了很多,两人相爱相杀了一年,凤清羽尽挑他不会的问。为了不失自己师尊的颜面,毒千萧头痛,却也收获不少,凤清羽把毒千萧的底子的都掏光了。

这半年,青玄狠抓木诛等八个人的修炼,玄蕴也抽空指导,修为提升了不少,青玄的怒气还没消,连带迁怒了上任十大圣子,八峰峰主也不好过。

“你们这半年没有懈怠吧!”凤清羽微微转身,心情不错地问雷海,雷海面容憔悴,低着头,不知怎么回答,“玄公子很生气,迁怒了不少人,他们是暴风雨的中心,最难了。”柳璃替雷海回答。

“这么差,怎么会不生气,怒其不争,也是对自己的无能的怒吼。”凤清羽淡淡一笑,最温柔的语气说出最残酷的真相,“我约了木诛他们,师兄,走吧!”凤清羽向柳璃示意,准备离开,柳璃很是同情,凤清羽绝对是比玄公子更恐怖的存在。

“半年不见,身段越发风流妖娆。”柳璃觉得自己这徒儿的皮囊是真好看,仅仅一面,苏云娜就被她吸引了。

雷海只道,“师尊,雷狱峰的事务就交给你了。我怕是不能站着回来了。”

“好,去吧!”柳璃爽快答应。

木诛早早就到了约定的山间凉亭,苍狼宗的山间凉亭占地广,设有桌椅,茶水点心定时送上,“至于吗?”苏云娜见木诛趴在桌上浅眠,冷笑出声,“娜娜,你是有点不走寻常路在身上的。”活泼如水千婵也没了精气神,“苏云娜,你和我就是玄公子的靶子,本就同病相怜,你就别诛同门了。”木诛起身,挺直背脊,玄公子为什么发疯,他是知道的,夜紫宸和玄公子势均力敌之后。

凤清羽一步步迈上台阶,雷海跟在后面,半死不活,人已经到齐了,苏云娜和木诛靠着凤清羽坐下。

“上次聚会没能见面,很是可惜,今日我补上,我已经和玄公子商量过了,剩下半年的课程由我规划,你们的任务也由我布置。”凤清羽手握一沓纸笺,递给木诛,“我比玄公子更好说话的哦!”

“只要能按时完成,什么时候休息都可以。”凤清羽笑得和善,“原来善解人意是建立在我们的痛苦之上的,我觉得你比玄公子更狠。”萧晗实在忍不住了,看了纸笺,稳重如她,也如坐针毡。

外山弟子送上茶水点心,苍狼宗外山弟子可以兼职内山的杂务以换取更好的资源,一男一女,见气氛紧张,当即退下。“小妹妹,这般秀色可餐,去雷狱峰等我哦。”凤清羽笑容灿烂,眉眼勾人,苏云娜当即冷了脸,水千婵惊讶不已。

“是,师姐。”女子惊悚应下,男子投来羡慕的目光,凤清羽神色不明,有人认出她来了。

“这上面的花销,我们一起平摊吗?”苏云娜问,对她来说,不算什么,雷海、水千婵就有点牵强了。

“不用了,既然计划是我定的,花销我来出。”凤清羽坐拥玄宁冰潭,比青玄还富,“那怎么行?一起出。”水千婵脸色发烫,“千婵,姐姐的大腿等着你抱。”凤清羽调皮地挑挑眉。

饶是已经见识过凤清羽的财大气粗,水千婵还是忍不住惊叹,害羞地点头。

明明年纪最小,却掐着我们的命脉,风梳叶见识了苏宁的惨烈,不敢小看凤清羽。

“夜紫宸不用,他实力和我不相上下。”凤清羽解释,声音平淡,听不出喜怒。

“执行过程中有疑问,让木诛、娜娜转告我,有些需要,我不常在雷狱峰。”凤清羽轻抿了一口茶,白皙的手掌压在一沓纸笺上,“我按你们的天赋,挑选了一些资料,你们好好钻研一下。”

“这么快?”木诛惊呼,不敢置信,他们值得吗?

“你这么看得起我们,我们可能有点不配。”雷海声音越说越弱,这些禁咒,都是孤本,都很适合他们,师尊都没有做到这个地步,“配不配,我都已经准备了。”

“玄公子和我通过信,怒其不争,所以,我养病的半年时间内,准备了这些,你们需要努力了,不然对不起大尊出生入死,放弃前途,回苍狼天一个人孤身奋战,你们应该明白,苍狼天的处境是怎样风雨飘摇。”凤清羽放下茶盏,语气平淡。

“那你又是充当什么角色?”苏云娜急切开口,“这是我给一个人的承诺,我会做到,我也希望你们做到,未来撑起苍狼天还需要靠你们。”木诛暗暗下定决心,他一定要成为苍狼天的栋梁之才。

“我们会做到的。”一众人郑重承诺,这是他们生命中最重要的誓言。

“明天开始,今日不算,你们好好休息一下。”

“有没有什么阶段性奖励?”苏云娜眼巴巴望向凤清羽,像一只求抱的小猫咪。

“可以写些愿望清单,我尽量帮你们实现。”凤清羽答应得爽快,她完不成,不还有好几个人吗?

“我想要你做一顿饭犒劳我们。”苏云娜顺着杆子往上爬,“也行,我去学学厨艺。”

凤清羽带头打打闹闹,气氛轻松,离去时,每个人都坚定地踏下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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