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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冷宫时光1

如懿传:大如传规则怪谈

如懿只觉得冷极了,仿佛置身在冰窖之中,别人千言万语的劝导和讽刺她可以装作恍若未闻,但弘历此时此刻的话语无疑是一句话将她给打入了地狱。

这简直比任何人的话都要难听,都要残忍,在如懿看来,这是弘历不相信自己的表现,他此时此刻的冷漠比把自己千刀万剐,凌迟处死还要让她感到伤心难过。

如懿“皇上,不管你是不是相信,但这一切真的不是臣妾做的。”

她嘟着嘴,站在那里,目光定定地看着弘历:

如懿“这完全是幕后有心之人的陷害,她能做出这样天衣无缝的局,足以证明那人的手段非凡,狠厉异常。”

她突然跪了下来,对着弘历行大礼,三叩九拜的要告别:

如懿“如今遭受到了这样的污蔑,臣妾百口莫辩,但是臣妾始终相信皇上慧眼如炬,今日臣妾一入冷宫,不知何时才能再出来,皇上千万要自己珍重。”

弘历脸色难看的很,这是如懿第二次给他行礼了,还是三叩九拜这样的大礼,她的额头磕在青石砖上,那样大的响声,恐怕比先帝驾崩还要诚挚的多。

不知道为何,他的心里突然涌上来一股烦躁,看着跪在地上的如懿,他更加坚定了要离开的想法:

弘历“起来,朕还没驾崩呢,用不着你这么行礼。”

如懿起身,倔犟地看着他,不知为何,看到如懿这样的表情,弘历就想到了那个一向贤良又顺从的富察·琅嬅,他的皇后可从来不会给他添堵。

弘历走了,连头都没有回,如懿想,面前的帝王一定是已经对她厌烦疲倦,所以才不肯回过头来再看她——不对,不是这样的,她与弘历应该是年少青梅竹马的情分,如今这朱砂局一环扣一环,是个天罗地网,幕后之人狡诈,矛头直直指着她,为了不让幕后之人再次动手对付自己,皇上只能出此下策。

这是在保护她,如懿这般想着,便又心情好了,她身旁的惢心面色有些为难,皇上说了不许惢心跟随,可如懿又并没有发话。

惢心“主儿,您看……”

惢心面皮薄,不好意思主动提,却见如懿淡淡的开口:

如懿“我想明白了,惢心,既然皇上不让你跟着,你就留守在延禧宫吧,我现在已经明白了皇上的意思,想来我在冷宫里面的生活也不会太差。”

惢心欲言又止,皇上的意思,皇上什么意思?要把她打入冷宫的意思吗?这位主子是不是误会了什么?难不成皇上打她入冷宫还是为了保护她不成?可是方才皇上分明已经失望了,并没有看出有别的特殊情谊啊。

想到这,惢心心里的疑惑更加多了,却还是没再多说什么,点了点头,早在如懿那一个巴掌落在她的脸上之时,她就已经清醒了,这位主子并不值得她豁出性命去护着。

阿箬姐姐说得对,她从来都不把下人当人。

惢心走了,如同弘历一般,她当着如懿的面离开了,脚步没有停下,也没有回头,此时此刻,她的心里除了庆幸以外居然还剩下了欣喜,她得走的再快一些,马上就带了用膳的时间了,她得把自己不用陪着如懿进冷宫的消息告诉阿箬姐姐,让阿箬姐姐知道她的努力并没有白费。

——视角转换——

晚膳的时间到了,白蕊姬拿着月琴的手一顿,却并没有停下,她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看着宫女太监将小厨房的膳食摆上了桌子,琅嬅坐在桌前,她微笑着等白蕊姬弹完,随后,对着她笑道:

琅嬅“弹了这么久月琴,仔细手疼,也到了用膳的时间了,快些过来,今晚我让小厨房给你做了燕窝鲍鱼粥。”

经此一事,白蕊姬已经不敢再用鱼虾了,琅嬅早就吩咐了小厨房和御膳房,让不许上和鱼虾有关的菜,哪怕闻到一丝味道都不成,因此,桌上的山珍海味里,也就燕窝鲍鱼能让人开胃了。

白蕊姬“皇后娘娘,您天天叫嫔妾来正殿里用膳,嫔妾过意不去,便想着能为您做些什么也是好的,可是嫔妾什么忙都帮不上,只会唱曲和弹乐器,您为何不让嫔妾弹琵琶呢?”

她心内不解,弘历精通音律,尤其喜爱琵琶曲,为何皇后却对此并不喜欢呢?

琅嬅亲自舀了一份燕窝鲍鱼粥,放到了白蕊姬的面前,又夹了一块红烧肉到白蕊姬的碗里,叹了一口气:

琅嬅“要说起弹曲,慧贵妃可是琵琶国手,但你也不要多心,本宫并没有说你不入贵妃的意思,本宫的意思是,你不要压抑自己的本性,你最擅长的是月琴,在本宫这里,不用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皇上喜爱你,这是你的福气,你不用妄自菲薄。”

这话刚说完,且不提白蕊姬眼里晶莹的感动泪花,却见一个声音突然从门外头窜了进来,鼓着掌笑着:

弘历“皇后说得好,这才是一国之母的样子,后宫有皇后为朕打理,朕大可放心了。”

白蕊姬仍旧有些呆呆的没回过神来,琅嬅率先反应过来,给弘历行了礼,这才说道:

琅嬅“皇上谬赞,臣妾愧不敢当,承蒙皇上信任,臣妾就一定要将这件事情办好,皇上怎么的进来也没人通传,想必是那些人怠慢了。”

弘历“不关他们的事,是朕不让通传的,朕闲来无事,便想来看看你在做什么,却不曾想看到了你和玫常在这般和睦的场面,朕心内很是欣慰,今日一见皇后这里这般丰盛的菜色,倒是勾的朕馋虫起了。”

弘历一边说着,一边从善如流地看着一个小宫女又拿来一套银色餐具放在桌子上,他坐在琅嬅身侧,拿起文犀避毒筷,又看了看白蕊姬:

弘历“肚子里的孩子可还闹腾?你怎么看着精神还是不大好的样子,是不是不好好用膳?”

白蕊姬“皇上,太医说臣妾余毒未清,臣妾肚子里的孩子本就比别的孩子虚弱,也不敢过多运动,还能适当走走,不过皇后娘娘很是尽心仁厚,不仅时时看顾嫔妾,还特允臣妾前来主殿与皇后娘娘一同用膳。”

白蕊姬是个心里藏不住事情的,她喜怒溢于言表,丝毫不掩饰自己对琅嬅的感激,看到玫常在事后没有再闹腾着一定要给自己的孩子讨回公道,反而能小心养胎,敬重皇后,心内对白蕊姬的满意和愧疚又更上了一层楼。

他叹了一口气,又看了看白蕊姬手上的筷子:

弘历“此次你受了无妄之灾,还真是可怜,朕打算等你生下皇嗣,就晋你为玫贵人,不管你诞下的是男是女,都是朕登基以后的第一个孩子,就特许你自己抚养。”

白蕊姬一听说更加高兴了,当即又要谢恩,被弘历拦住了:

弘历“你坐着吧,不必谢恩,这是你应得的,只是朕看着你手上的这双筷子,似乎是文犀避毒筷?”

白蕊姬有些不好意思了,她说道:

白蕊姬“臣妾这胎不太安稳,连皇后娘娘也跟着一起担惊受怕,为了避免再出现之前的那种情况,所以皇后娘娘给臣妾准备了这一双筷子,臣妾知道这筷子的珍贵之处,等到诞下皇嗣,必然归还,一日都不敢逾矩。”

她谨慎了很多,再也不敢兴风作浪,日日窝在殿里养胎,原本精神也不大好,得亏了琅嬅一天四次的准时跑过来,又与她说笑,这才逐渐让她恢复了点精力。

弘历更加满意了:

弘历“这文犀避毒筷是地方进献的,一共进献了五双,朕给了太后一双,皇后两双,朕与慧贵妃各自一双,既然皇后把这筷子让你用着,便给你罢,你且拿着,这是皇后的恩赐。”

白蕊姬“是,承蒙皇上厚爱,皇后娘娘关怀,臣妾感激不尽。”

白蕊姬依言谢恩,这一次,她再也不想着帮太后去做什么事情,她经此一遭也已经想通了,不论如何,太后始终是太后,没人能够动摇她的位置,而皇后也始终是皇后,可她到现在还是靠着肚子才成了一个小小的常在,别人不一定会管她的死活,可她一定得护住她苦命的孩儿。

长春宫里,三人一起其乐融融的用过了膳,白蕊姬在弘历面前弹了月琴,由于是第一次在皇帝面前弹奏自己喜欢的乐器,往日拿手的曲子白蕊姬也错了一个音,被弘历纠正以后,又让王钦带人赏赐了一批蜀锦以后,高高兴兴的回了偏殿,而弘历自然而然留在了琅嬅处。

此时此刻,冷宫内,一个头发花白的女人冷眼看着在冷宫门口站了几个时辰的如懿,她的声音沧桑又嘶哑,脸上挂着岁月留下的痕迹,似乎是于心不忍一般,她开口提醒道:

吉太嫔“这一间房间没有人住,你自己打扫一下,晚上就可以住进去了。”

龙套(送饭小太监)“饭来了饭来了。”

随着送饭小太监的高呼,一窝蜂的废妃围了过去,却见那个刚刚与如懿说话的女人并不过去,过了大概半刻钟的时间,这女人才走到送饭的小太监面前,递上了一块碎银子:

吉太嫔“公公,我的饭。”

龙套(送饭小太监)“吉太嫔,您拿好了,今天御膳房那边有多余的红烧肉,奴才给您多盛了几块。”

小太监笑盈盈的接过银子,给了这个吉太嫔一个满满当当的食盒,随后,像是变脸一般拿出了一碗馊饭,放在如懿面前的石桌上:

龙套,(送饭小太监)“乌拉那拉氏,还不过来领饭,是等着我给你送过去吗?”

这截然不同的对待让如懿心内暗自神伤和愤恨,却也无可奈何,她坐在石桌前,吉太嫔已经打开了自己的食盒,正在自顾自吃着饭,香喷喷的红烧肉与鱼香肉丝铺在米饭上,虽然只是家常小炒的普通菜色,可这味道勾的如懿馋虫大开。

如懿看了看自己的饭,馊掉的米饭散发着霉味,上面只有零星的两片青菜,她面露难色,最终还是没有下筷子,只是眼巴巴盯着吉太嫔的饭:

如懿“刚刚听到送饭的小太监叫您吉太嫔,吉太嫔,为何您的饭与我们截然不同呢?”

吉太嫔看了如懿一眼,好心说了一句:

吉太嫔“宫里处处都需要打点,御膳房做的菜其实每日都会多点,但是冷宫里边的都是罪人,没有资格吃,哪怕是剩菜,倒掉都不会给咱们,这个时候,需要花钱打点送饭的小太监,他们得了好处,自然可以把多余的肉菜给你盛一些。”

她又打量了如懿一番,惊讶道:

吉太嫔“嚯,你该不是没带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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