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的大屏上时常会放映优秀的运动员的精彩瞬间,这是路人们早已熟悉的事,在繁忙的工作下不会再为无用的事分出目光。
“赤苇先生,你好像很喜欢看街道的大屏呢,是有喜欢的明星吗?”常来买书的男人笑着问身旁倚着门的店长,已将习惯了他常常盯着大屏发呆的行为。
“随便看看罢了。”赤苇将目光从大屏上收回来,“我早就过了追星的年纪,以前倒是有个人常常夺走我的目光......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提了也没什么意思。”
待男人离开,赤苇也开始准备关店了。七年前他只身一人来到大阪,没有做自己熟悉的编辑一职而是开了一家书店,自此便过起了闲散的生活,以前的朋友圈也舍弃了,全然是一个新的开始。
关店之前赤苇又一次看向大屏,不知是不是天意,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黑白拼色向上梳起的短发,健壮的身体,张扬的神色,是木兔。
曾经那是他打排球的前辈,是他的光,他的太阳,他的信仰,也是他的爱人。
可现在......赤苇已经七年没有见过木兔了。
‘他是不是,早就忘了我呢?’赤苇苦笑地看着大屏上的男人,心里疼的要命。但是他明白,自己已经离开太久了,当年走的又太决绝,他们是不可能再回到从前的,甚至这辈子都不会再相见了。
“木兔前辈啊......”赤苇低声叹出这个名字,摇了摇头关门转身走回店里。
黑暗中一股大力猛地袭向了瘦弱的店长,赤苇大学就不打排球了,常年做着文职工作疏于锻炼导致他现在根本挣脱不开,被不知什么人摁到了墙上。
“什么人!”赤苇惊呼一声,黑暗中他看不清来人的长相,只能感受到男人强壮的身体和炙热的鼻息。
男人的气息越来越近,赤苇不免表现出慌张,未知的恐惧席卷了他。
“唔。”
赤苇猛地瞪大了双眼,他被那个袭击他的男人强吻了!
男人似乎对接吻这件事十分熟练,他凶狠地啃舔着赤苇的下唇,轻而易举地撬开牙关,舌头强势地划过赤苇的上鄂,不断地加深这个吻。
赤苇抖个不停,一方面是因为害怕,另一方面是他竟然被勾起了情欲的羞愤。
“我终于找到你了,京治。”
熟悉的声音在赤苇耳边响起,那是压抑的,甚至有些病态的语调。来源于赤苇日思夜想的那个人。
“京治,七年前走的那么干净,没想到我还能找到你吧。”木兔抱着赤苇将人压在墙上,双手扶着他的腰,头凑在赤苇的耳边,表情温柔,可声音却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怕自己的病不能陪我一辈子就一声不吭地离开,京治你好狠的心。你离开的时候有想过我会有多伤心吗?你有想过有朝一日我能找到你吗?”
木兔的力气很大,双手狠狠地抓着赤苇的腰,那滋味很不好受,可是赤苇顾不上身体的不适,木兔的话每一句都刺痛了他的心。
七年前赤苇查出了慢性脑瘤,位置太靠近脑干不能切除,医生说他的生命最多只剩下十年。赤苇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他只是怕自己死后木兔会伤心,于是赤苇做了他这辈子最胆大的决定,偷偷地远走高飞。赤苇想着自己早早得离开,对木兔而言至少他还活着,这样木兔只会恨他,而不会为他伤心了。但赤苇想不到,木兔竟然找了他七年,并真的找到他了。
“木兔前辈,别这样,我早就不喜欢你了。”赤苇低着头轻声说着,不敢抬头看近在咫尺的男人,他怕自己看了就舍不得再离开了。
“京治,你骗我。”木兔抬起一只手强硬地掐住赤苇的下巴,迫使他看着自己,在黑暗中只能看见轮廓,但木兔就是要他看着自己,“你明明很爱我,你的身体告诉我了。”
赤苇呼吸一窒,泪水止不住的从眼眶中涌出来,声音哽咽着:“木兔前辈......你,你还愿意......爱我吗。”
木兔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再次吻住了身前的人,那是温柔的、安抚的一个吻,木兔把头埋在赤苇的肩上:“京治,我一直爱你,所以,不要再离开我了好吗?”
“好。”赤苇颤着声应下了,他后悔了,他果然还是不能没有木兔,见不到的时候他可以麻痹自己,但是见到了,就舍不得再放一次手了 。
……
“京治,晚安,我爱你。”木兔抱着人上了床,亲了亲赤苇的眼皮,搂紧了他。
猫头鹰坚持不懈地寻了七年,终于找到了他独一无二的饲养员,并且饲养员还是深爱着他,也没有养其他的小动物,这真是个好消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