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0·甬宁·分班

说实在的，报道第一天，二中就给了他们一个下马威。

二中一个年级有二十个班，高一有两个“剪纸班”，其实就是尖子班。

二中按照开学第一天的分班考成绩进行分班，所以他们根本不需要找自己是几班的，乌泱泱的一群人往学校大礼堂挤。

校长站在礼堂中央进行一年一度的开学讲话，算是开学典礼。

底下的同学在忙不迭地找座位，礼堂的座位是按照中考综合成绩排名分布，夏棠在人群里窜来涌去。

校长也根本不管学生们是否听讲，自顾自的发言，走了个极简主义的过场。

终于找到了座位，台下一千多个人终于停止了骚动。夏棠低头摸手机，给池煜发消息。

Malus mill：【Where are you？】

池煜很快回她，

xfrlbb：【第一排，第一个。】

夏棠抬头，距离校长最近的地方，几乎和校长面对面。

池煜在这一届里，不光是裸分第一，就算别人加分了，他依旧是第一。

校长讲完话下场，还冲着池煜点头微笑。夏棠看得心里炸毛，有什么了不起吗，不就是区区裸分第一！

再看看自己左上角的信息：市排48，区排39，年排36。好吧，她不得不承认，裸分第一确实很吊。

过了一会儿，一个戴着眼镜的女老师走上礼堂，“同学们，今天是我们开学报道第一天，很轻松，希望大家对后面三年的日子也都能保证积极向上，奋勇拼搏的精神。”

说着，她示意几个老师帮忙发卷子。

看见试卷的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凝滞了，“很轻松”吗？

试卷哗啦啦的声音嘈杂着整个礼堂，同时伴随着手机消息提示音的响起，还有各种哭爹喊娘的话语，真是欲哭无泪。

夏棠也不例外，她飞速低头打字：【开学第一天就要考试，我哭！】消息发送给余笑笑。

还没等对面有什么回复，旁边的老师敲桌子，递来了纸箱，示意她上交手机。

台上的老师也提醒大家上交手机。不一会儿，几个老师的手机框里面厚厚一沓全是手机。

第一场是数学，势必挫挫这群新生的锐气。开考不到十分钟，礼堂里就响起了阵阵鬼哭狼嚎的声音。

相比较而言，第一排的几乎都是高手，沉稳淡定地看题，没有其他动作。夏棠咬牙切齿，这是人学的吗！

收卷后，本想着活动筋骨的学生们又被喝止了，老师们勤奋地发下第二张试卷，“这张是附加题，可另加分。”

试卷下发后，已经有同学开摆，选择打坐了。

夏棠看见A4大小的纸张上面只印了一道大题，看了几眼，是她不会做的题。她自闭了。

本以为自己理科不行，但在文科上能大放异彩的她，在听见语文外语两门不作为分班考依据后，面对理综彻底失望。

数学附加题收卷，周围的同学开始趁这小段休息时间进行社交。

坐她身边的是个戴眼镜的男生，是那种网上所说的，理科满分战神皮肤。理科男脸上青春痘未消，坑坑洼洼像月球表面。

他很熟络地向她打招呼：“同学你好。”

夏棠很不熟络地向他回招呼：“你好。”

然后，两方沉默。

理科男像是没感受到夏棠的尴尬，自我介绍：“你好，我叫李想，木子李，理想的想。”

“你好，夏棠，夏天的夏，海棠的棠。”夏棠依旧礼貌地打太极。

老师们开始纷纷理综试卷，物化生放在同一张试卷上考，夏棠内心竟然有几分窃喜，终于不用这么你来我往地尴尬社交了。

考完试，戴眼镜的老师收了试卷，她扶了扶眼镜框，“今天下午会出成绩，我交代下开学事宜，明天希望各位准时到校。”

没说几句，她很快让这群怨气比鬼重的新生们回家。

路上，夏棠很自然地和池煜并肩而行，很多女生向他投来殷切目光，其中不乏男生。

夏棠面对这些探究的目光稍感不适，低垂着头加快脚步离开。

两人客套着寒暄了几句，无非就是有没有考好之类的，池煜关怀地想帮她整理开学要用的资料，被她拒绝了。

回家后，夏棠看见余笑笑给自己回的消息：附中没有二中这样当机立断的折磨，大太阳下站了两个小时聆听校长发言，以及学长的慷慨演讲，还有优秀新生代表讲话。这一趟下来，收获没多少，肤色又黑了好几个度。

不过余笑笑凭借着中考优异的成绩进了附中A班，她欣喜之余却有点儿担忧。

第二天，夏棠一下楼，池煜又站在楼下，应该是在等她。两人很自然地依旧一起骑车上学。

昨天晚上，余笑笑问她有没有信心考过池煜，她挤眉弄眼：“当然，必须得考过！”

今天见到池煜本人，夏棠心里面反倒是有点儿发怵了。

成绩告示被贴在大门口，很具有羞辱性。

夏棠抬头从上往下看，在第一百五十三名看见了自己的身影。

不出所料的，池煜稳稳坐在第一的宝座上。这是人能考出的成绩？！

且不说这次试卷的难度如何，数学考完，几乎所有人都蔫儿吧了。

甚至附加卷下来的那一瞬间，礼堂有人大喊：“天塌了。”然后被老师严厉制止。

理综就更别提了，说多了都是泪。

按照成绩分班，分班表也贴在告示的另一侧。

每班五十人左右，夏棠在四班，而一二两个“剪纸班”只有四十来人，剩下每个班几乎都是五十多人。

要不说二中大，教学楼都有三栋，三个年级各一栋，高一离校门口最近，高三最清净。

二中校园的环境设施还不错，教学楼呈口字型，中间有花园，美其名曰是让学生们放松心情。

实际上，自从登录了校园论坛，学长学姐们就，留下了血的教训，体育课留在花园背书，是每一个二中人经历的难。

夏棠在教学楼北面最东边的教室。

一进去，那天礼堂坐在她旁边的理科男李想正坐在桌子上，嘴里唱着“两只黄鹂”，魔音虐耳。

老师还没有到教室，教室里已经吵翻天了。

她自认为自己很文静内敛，本来想找个边边角坐下，扫视一圈，她来得不早，角落的座位已经坐满了人，像是默契地留出了讲台附近的座位。

无奈，她看向第三排靠窗座位，单人单座，环境优美，唯一每中不足就是离讲台比较近。

李想切歌了，这回唱的是《两只老虎》，有同学嘻嘻哈哈道：“昨天喝了几两，今天来教室里发颠了。”

理科男一般不是都很文静内敛吗？夏棠早上在告示栏还看见了他的名字，第一百四十二名，是四班的第一。

文静内敛和李想似乎挂不上边，再想起昨天他社交悍匪的形象，不能细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