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我愣了一愣，不过一想确实也只能这么说。和她约定好明天的时间，便答应了下来。

次日早上，早早的起了床。路边买了点早饭，就匆匆赶往了朝阳医院住院部。在病房门前碰到了等候的诗娴。

只见诗娴身着一袭洁白如雪的礼服，简约而不失优雅。流畅的线条勾勒出她纤细的身姿，如同仙子般清新脱俗、纯洁无瑕。

皮肤白皙细腻，晶莹剔透。妆容淡雅而精致，没有过多的修饰和夸张，但却恰到好处地点缀出她天生丽质的面容。

她走到我面前，裙摆在微风中轻轻飘动。

“怎么样！好看吗？”她笑道。

“我还以为你是要参加婚礼呢。”

她轻哼一声：“你都不知道夸夸我。”

“话不能这么说，不是都说结婚是女人最漂亮的时候吗。”

“那也要看嫁的人是谁。”诗娴抿嘴笑道。

我拿起手机看了眼手机，已经是早上八点。“时间差不多了，你该去学校了吧。”

“嗯呢，成人礼结束我会立刻赶回来，不会耽误你太长时间的。”

说着她低下头，一只手放在我的胸上，脸色泛红。“奶奶要是问，你就按我昨天说的来吧。”

“她不想让我们请护工，觉得那会浪费钱。”

我点了点头：“知道了，交给我吧。”

“那我先走啦。”诗娴转身离开，我挥了挥手，推开门走进了病房。

医院给老人安排住的并不是独立病房，只是其他床位没有住人。隔壁的床上整齐的放着一些衣物，应该是诗娴的。

奶奶似乎是刚醒不久，眼神还有些模糊。见我站在她身边，开口道。

“你是？”

“奶奶好，我是诗娴的男朋友，我叫吴碍。”

“男朋友？小娴怎么没和我说过？”

“奶奶，实不相瞒，我是二房。”

“二房？”

“没错，今天她和正房结婚，所以我来照顾您了，您一定要为我做主啊！”我一脸委屈的说道。

看着我不停“哭诉”，诗娴奶奶一脸懵逼。张着嘴想说些什么，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我连忙上前拍着她的背，给她顺着气。

“和您开玩笑的奶奶，诗娴去参加学校举办的成人礼，中午就回来了。”

听到这话，奶奶心情渐渐平复了下来。又咳了几下，看向我：“你真是小娴男朋友？”

“货真价实的男朋友，这还能骗您不成。”

从床头的盘子里拿起一颗葡萄，也递给奶奶一颗，边吃边说道。

“不可能。我孙女那么漂亮，喜欢的人多了，怎么看上你的？”

“其实是她追的我。”

“额，更不信了。”

“奶奶你不带这么聊天的啊！”

两人面对面笑了起来，她拍了拍我的肩膀，“谁让你刚进来就骗我。”

“不过你这样的性格，小娴确实喜欢。”

“您信了就好，不信的话只能给她叫回来证明一下了。”

“她这两年身体不好，都没怎么回学校。好不容易有机会参加成人礼了，你就别去打扰她了。”

“好好好，您是真向着她啊。”说完，准备起身去厕所洗两个梨，一名护士走进了病房。

“刘秀英起床了吗？准备去做检查了，病人家属出来一下。”

房间里没有入住其他人，刘秀英应该就是诗奶奶的真实姓名。回想起诗娴昨天在电话里确实提到有一个检查要做，我应了一声准备出去。诗奶奶却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腕。

“怎么了奶奶，有什么问题吗？”

回头一看，奶奶眉头紧皱，表情有些复杂。

“那个…吴碍啊，你去和医生说一声，这个检查咱们不做了。”

我听完一愣，“那怎么能行，诗娴和我说了，这个检查必须得做。”

“就是因为必须得做，所以才不做。”

见我不解，诗奶奶叹了口气：“我最多还能再活一周。继续在做检查也没有必要了，只会浪费钱。”

“您千万别瞎想，谁说您只能活一周的，阎王给您通风报信了？”

“我自己的身体我再清楚不过了。”

说着望向窗外。一只鸟落在鸟巢里，身体摇摇欲坠。可即便如此，依然用翅膀护着身下的雏鸟。不自觉的流下了眼泪。

“可惜我还没看到小娴嫁人呢…”

眼里看着这一切，鼻子有些发酸。沉默了半天，仍是不知道说些什么。

护士再次走进来，催促道：“病人家属麻烦快一点，检查马上要开始了。”

没有理会她的话，蹲在床边，握着诗奶奶的手，嘴角不停抽搐。

“奶奶，听医生的，做一次检查。没到最后，就别放弃啊。”

面前的人同样是眼含泪光的看着我，心里似乎在做着强烈的思想斗争。最终还是妥协：“好，听你的。再怎么说，孙女婿也是自家人啊。”

擦干眼泪，继续说道，“我刚才说的你别告诉小娴，不然这孩子又得着急。”

我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下来。

走出病房，护士递过来一张单子和一杆笔，示意我在上面签字。犹豫了一下，最后签下了诗娴的名字。

随后陪着诗奶奶去做了检查，一直做了两三个小时，直到中午十一点才回到病房。

奶奶靠在床头，脸色黯淡，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

“女婿，你说我没了之后，诗娴会哭吗？”

“她恐怕会伤心死。”

“那不行，你到时候可管着点她，不能让她哭。”

“您别太悲观了，凡事都要往好处想，没准就有奇迹呢。”

“医生只知道看数据，而我了解我自己。”诗奶奶摘下帽子，上面一根头发也没有。

“我现在的身体啊，雨中灯风中烛，没几天好活了。”

“奶奶…”

“女婿，答应奶奶。一周之后再来看我一次，诗娴以后还要拜托你照顾呢。”

“为什么您这么信任我？”

诗奶奶看着我，慈祥的笑道：“因为你和我过世的丈夫很像。”

这时房门被推开，诗娴穿着一身雪白，走了进来。

“奶奶我回来啦！和您孙女婿相处的怎么样？”

老人收起满眼惆怅，笑着回应道：“我信不过他，我孙女这么好的大白菜，怎么能被猪拱了呢。”

“哎呀奶奶，这不是两情相悦嘛。况且，是我先追的人家。”诗娴脸红道。

“你小子还真没骗我啊，真是小娴追的你啊。”

扶额苦笑：“骗您干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