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们还收了我五百块钱的罚款!”
我像在学校受了欺负的孩子,毫无顾忌的和柳楠愈发着牢骚。
柳楠愈只是耐心的听着,见我讲完才缓缓开口道。
“其实…我这么晚给你打电话,就是要说这个事。”
“啥?”
“今天很感谢你陪我一起做街头采访,这帮了我很大的忙。你为了保护我和那人打架,还进了派出所,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补偿你。”
柳楠愈有些委屈,本来只是一次简单的街头采访,没想到会闹出这么大一件事。论谁都会手足无措。
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今天发生的事情确实有些戏剧性,到现在都觉得有些恍惚。
见我不说话,柳楠愈有些着急的问道。
“你不会生气了吧?”
“哪有哪有。”听到她委屈的声音,我连忙开口解释,“本身就是我要打的架,你不用太自责的。
“至于说之后被警察抓走收罚款,法律就是这样规定的,更跟你没有关系了。”
听我说完,她还是开心不起来,声音也越来越小。
“可我还是觉得应该补偿你点什么…”
“哎呀真不用,多大点事。”
“刚才想了一下,加上今天的报酬,给你转了两千五…”
“等会!多少?”
打开聊天窗口,一条两千五百元的转账记录赫然出现。惊讶之余,甚至忘了是应该推辞还是直接接受。
对这个动不动就转钱给我的大小姐,总感觉有种被包养的感觉。
“没必要这样吧,大小姐…”
“别叫我大小姐,我还是喜欢你叫我楠愈。”
“好的大小姐,没问题大小姐。”
我的语言系统似乎有些不受控制了,说话磕磕巴巴,“真的没必要这样,本身就不是多大的事…”
“我不管,你收下就是了,这样我心情也能好点。”
柳楠愈的语气很强硬,让我有些搞不懂她的脑回路。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击了收款。
“那就谢谢大小姐扶贫了。”
两人接下来又闲聊了几句。柳楠愈告诉我她要将采访到的信息汇总分析,准备期末考试的论文,接下来的几天都会比较忙。
我表示很理解,北京每年的的考试季都是如此。先是高校期末考核,随后是一些国际学校的期末考试。再往后就是高考、中考,最后才轮到中学其他年级。
挂断电话后,给沐韵霏转去了五百块钱,还上了白天她替我交的罚款费。
沐韵霏没有领,说我要是缺钱就先自己拿着吧。之后还一直追问我钱是哪来的,让我不要做傻事。
我有些哭笑不得。结束聊天,简单洗漱后,借着酒劲便早早睡去。
……
次日中午,我应邀来到一处名叫沃家的便利店。梁天航一大早就把我叫了出来,说是要见见球队以后的赞助商。
和梁天航并排站在便利店门口,装修还算精致,但是我脸上的表情并不精致。
“梁队,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吗?”
“我哪敢和你开玩笑啊碍哥。”梁天航始终挂着笑容,好像对这次很抱有希望。
“如果顺利的话我们将获得至少三千元的球队启动资金!”
“如果不顺利呢?”
“不顺利的话就只能指望足协那边能多批一些钱了。”说完,梁天航无奈的摇了摇头。
近些年来足协大力倡导青少年踢球,对民间建立的业余俱乐部会下发一些资金进行补助。
可担心有人耍小聪明,空手套白狼,借球队的名义赚足协的钱。因此补助金的下发要经过层层审核,鬼知道要审到猴年马月。
千人千样,足协这么做同样也是无奈之举。之前一直在大俱乐部的青训梯队,自然是体会不到。
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走进便利店。刚一进去,梁天航就迫不及待的大喊道。
“刘叔!我们来了!”
听到声音,一个留着地中海的中年男人从超市的储藏间里探出了一个头。看见梁天航,亦是有些兴奋。
“小航来了啊!稍等,我卸完货就来找你们!”
老板好客的样子让我有些意外,“你俩之前很熟吗?”
“之前踢球认识的,老板特别喜欢足球。”
“之前就说过,如果以后建球队,他给球队当赞助商。”
梁天航挠了挠头,脸上笑容更甚。
看着他开心的样子,实在不忍心打击他幼小的心灵。明明都是成年人了,怎么还会把这种开玩笑的话当真呢?
太天真了吧!
人家老板当时肯定就是瞎说着玩的,等会肯定也是找各种理由推脱,与其在这浪费时间,还不如还希望寄托在足协那。
想到这,我转身就走。真丢不起这个人。
见我离开,梁天航一把抓住我的手,“碍哥,你要去哪?”
“人家老板很快就好了,再多等一会儿呗。”
梁天航还以为是我怕等的时间太长,随即拍着胸脯,诚恳的说道。
“事成之后请你吃饭。”
看着他胸有成竹的样子,实在是有些于心不忍。尽管很纠结,但心里却给出了答案。
“出去抽根烟,干等着太无聊了。”
随后将手抽了出来,从兜里拿出烟。取出一根叼在嘴上,“你说的昂,等会请我吃饭。”
“得嘞!”
看着他天真的样子,心想反正都豁出去了,能跑路早跑路了。还不如想想等会怎么帮梁天航拿下赞助。
一个人走出便利店,点燃香烟,呼出一口气,大脑里渐渐有了思绪。
小时候总跟着张太后去她公司写作业,偶尔还有机会旁听一下她们开会,无意之间学了不少的谈判技巧。
回想起来也觉得格外有趣,小时候张太后估计是拿我当她的接班人去培养的。可怎么也想不到,孩子长大之后越来越不着调,慢慢的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我靠,怪不得那时候老说要个二胎什么的,原来是因为这个。
现在一想,似乎一切都变得合情合理。
回忆着之前张太后和别人谈话的样子,时间也一分一秒的过去。一根烟很快就随风而去,烫到了两指的关节处。
我抽一半,剩下的全都交给了风。
风将抽完的烟头吹向远方。我和梁天航,刘叔三人坐在一起,商量着球队赞助的事情。
“刘叔,这就是我在手机上和你提到过的俱乐部二把手。吴碍,碍哥。”
刘叔笑着点了点头,伸出一只手道:“小伙子真是意气风发啊!我听小航说,你之前是国安青训梯队的?叔叔可是国安二十年的老球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