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倒是没有,但是这女孩现在还处于昏迷状态,医生已经完全将我当成她家属了,一时半会是脱不开身了。”
我很欣慰,听我讲完,诗娴刚刚的小脾气消失了,反而是问东问西,关心我有没有受伤。
“你现在在哪个医院,我这就去找你。”
“算了,这边我自己来就好了,不舍得让你再跑一趟。”我无奈的叹了口气。“这次是我鸽了你,实在是抱歉,我保证下次…”
“没事没事,那你记得早点回家嗷,我先挂了…”
电话另一边的诗娴收起手机,低下头,看着手上的半盒点心,泪水在眼眶中不停打转。
诗娴是一个很感性的女孩。
后来我才明白,女生想要的不是天马行空的承诺,也许想要的,只是见你一面
但我也说了,这是后来,现在的我并没有这么多心思。
我摇了摇头,拎着装满点心的塑料袋,重新走进了医院的大门。
此时天色已黑,时间并不算晚,但由于是初春的缘故,天黑的比较快。
敲响病房门,一开始并没有人答应,随后又敲了几下,门才被缓缓推开。
开门的依旧是那个医生,刚准备走进去,医生却一把将我推了出来,随后立马关上了门。
我被这始料不及的一幕吓呆住了,下一秒,一根手指竖在了我的嘴唇上。
“嘘!小伙子,你妹妹已经醒了,但是恐怕出大问题了!”
“她醒来之后我询问了一点事情,但是她说她并没有哥哥,家里只有她一个人!”
“这可能是脑部受外伤导致的短暂性失忆,我建议你等会带她去看一下脑科。”
还未听他说完,我就哈哈大笑起来,心想该去看脑科的人貌似是您吧。
不过也好解释,渡人不渡己,医者不自医嘛。
我将他的胳膊放了下来,刚要说些什么,一下没忍住,噗嗤一声又笑了起来。
“你这小子,你妹妹都这样了,你还笑!摊上你这么个当哥的也是没救了!”
笑了大约十几秒,平复好了心情,才说道。
“医生,她说的,句句是实话啊!接下来交给我吧。”
说完,推开门就走进了病房,留下了一脸懵的医生。
空旷的病房内,只有一盏台灯开着,昏暗的灯光照在女孩的脸上,她此时正瞪大着双眼,无神的看着天花板。
“醒啦,饿了吧,给你买了点东西吃,算上挂号费一共是527,记得还我。”
我坐在了刚才医生坐的小椅子上,将手里的塑料袋递了过去。
她转过头来,但是并没有接过吃的,而是眯着眼睛看着我。
“你是谁?”
说完,还将被子往上拉了拉。
听到这话,我气不打一处来。
“我是谁,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差点晕在大马路上,差点被辣么大一辆车撞飞出去,像你这样的小身板,怕是都要被撞散架了。”
边说我还边比划着,生怕她意识不到问题的重要性。
她的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过了许久,才开口道。
“你说的这个剧情…好俗套啊。”
你奶奶个球啊,能不俗套吗,这样的剧情在都市小说里一抓一大把啊。
“不过…谢谢你的好意,我很感激你。”
说完,她接过了塑料袋,从里面拿出了一盒点心,撕开包装吃了起来。
看着她吃东西可爱的样子,我也不好在说些什么,权当是她饿的脑袋不清醒吧。
她吃的速度很快,看的出来,确实是饿了好几天。不过说来也奇怪,她身上穿的衣服并不脏,而且还都是名牌。
而且看样貌,应该只比自己小一两岁,或许和自己一样,还在上学。按理说不应该是那种穷的留宿街头的那种。
“你一直盯着我看做什么?”
在我思考的时间里,女孩已经吃完了一盒点心,喝着牛奶,同时一脸疑惑的看着我。
“我在想,你年龄跟我相仿,怎么会窘迫成这个样子。”
听到这话,她稍作思考,随后吸了一大口牛奶,娓娓道来。
“前两天在家里和父母吵了架,他们反对我跳舞,想让我放弃。然后我就绝食,最后趁她们不注意偷偷跑出来了。”
说完,她又愤愤吸了一口牛奶,就好像离家出走对她来说根本不是事一样。
心中感叹这丫头真是真性情,竟然能想到绝食和离家出走的招来对付家长的同时,她的话也引起了我的注意。
跳舞?难不成也是个搞艺术的?
我对一模考四百不到的这个成绩不在意的主要原因,其实就是因为我是一个艺考音乐生。
一模考试的前几天,我刚刚通过了心仪学校的校考,等于说半只脚已经迈进了校园。
对于文化分,只要刚刚过本科线即可,剩下的时间冲上去完全不是问题。
或许这就是艺术生之间的共鸣,当听到她跳舞被家长反对的时候,内心是十分有感触的。
毕竟对于一个普通家庭来说,艺考就如同伸手不见五指的森林一般。进去的时候一片光明,但是能否走出来,仍然是未知数。
而且在森林里要面临的不仅是未知的恐惧,还有生存,你永远不知道你的对手都是些什么人。
他们有的生存技巧娴熟,有的只不过是走个过场,仅当这次冒险是个无所谓的旅游罢了。
我能走出这片森林,最要感谢的人莫过于张太后了,走进森林从未感到恐惧的原因,或许就是因为有引路人吧。
就好像自己吃到了肉,可怜那些连饭都吃不到的人一样,此时此刻,我对面前的女孩充满了同情。
“是因为…钱的原因吗?”我问道。
“哦,钱不是原因,主要是他们想让我继承家族的产业,但这对于我来说太枯燥了。”
呸!收回我刚才的话,她根本不值得同情!
我扭过头不想看她,跟这丫头聊天太伤人心了,亏自己刚刚还在共情。
出身都不一样,怎么共情啊!
她见我把头扭了过去,有些茫然,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你怎么了吗?”
“没事,有点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
“这。”
说着,我用手指指了指心脏的位置。
“我记得我之前听别人说过,当一个人受了严重打击的时候,就会出现心脏疼的情况。”
我靠!这还用得着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