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谢你，伊索，从来没有人保护过我”
保护吗？
这一刻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伊索心里炸开了。那些校园里被泼脏水的回忆扑面而来。
可惜现在的自己没法保护那个蜷缩在角落里的少年。
他握紧了拳头，眼眶泛红。
“你怎么了，伊索？”
“保护吗？呵呵……”
伊索苦笑一下低下了头。
这是他最强烈的情感波动。
他们是那种心里泛滥成海表面不动如山的人。
他们缓缓散步，走到了公园，那些垂柳已经干枯，湖面还没有打扫，漂浮的落叶看起来很脏。
他们只是坐在了椅子上，看那些大爷大妈慢慢地做一些没有难度的运动。
“伊索，愿意和我说说，为什么他们不喜欢你或者为什么你觉得他们不喜欢你吗？”
“算了，都过去了。”
“那你愿意跟我去送信吗，我想去送信，但是也想跟你再多待一会。”
“嗯，走吧，我很高兴，你能邀请我。”
一天时间，伊索几乎把以前一年的语言量都说完了。
他从来没有说过这么多话。
正常人觉得正常的交流，他居然说到口干舌燥。
手里这杯没喝完的奶茶拯救了他。
他跟着维克多拜访每一户人家，看着维克多往邮箱里塞信，那些期刊报纸之类的，他会把送的优先级往后稍微排一点。
伊索的双腿发酸。
他虽然瘦，力气也挺大，有时候他需要扛棺材。但是他好像没有走过这么多路，而且维克多步行的速度是他想象不到的快。
而且威克好像不是很欢迎他，这让他在生理上更加难受。
“维克多……我……我好像走不动了，抱歉……”
“那我先送你回家吧。”
“今天你不是休假吗？为什么还有工作安排给你呢？”
“抱歉伊索，是我自己要送，没考虑你的感受，对不起。”
“不用道歉，送信，很有意思，是我太笨了。”
“伊索不笨……”
伊索还是坚持着陪他送完了最后一封信，维克多开心放松的心情影响了他，让他感觉身体没有那么疲惫了。
不知不觉已经到自己家楼下，维克多和他道别。
“不上去喝杯茶吗？”
“会不会太打扰你了？”
“把威克也带上，冰箱里还有一些火腿肠。”
威克听到火腿肠的时候，双眼发光，朝着伊索友好地叫了两声。
“威克……你怎么这么馋……那我们上去玩一会，你不能贪吃哦。”
维克多终于找了个理由去伊索家里。
进门的一瞬间，扑面而来的冰冷气息让维克多大脑发麻。
这个独居男孩的家里干净到一尘不染，家具甚至各种用品全部都是黑白两色，穿着红色马甲的他和威克显得格格不入。
他心里有一个很不恰当的形容:仿佛两个活物不小心闯进了死神的领域。
“维克多，怎么站在门口？请进吧。”
维克多慢慢地走进去，灯光打开的一瞬间，他很想抱着威克逃跑。
伊索几乎不用热水，去烧水的时候，水壶已经不能用了，维克多看出了他的尴尬，主动说自己想喝点冰箱里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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