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卿及笄礼后,繁复的礼服还尚未褪去,时卿便坐在院子里抬头望着天上明晃晃的月亮,扯平的唇角却像是在诉说着她内心的不悦。
木云逸木云逸在忙完侍卫统领部署的事后,刚走到时卿院门口时便看见她又没关院门就坐在院里,她面容映着月色有些说不出的清冷。木云逸眉头微蹙,她是不高兴吗?可又是为什么呢? 可不管他现在有多想让她开心,他都不能再往里走了,小姐现在已经成年了,是大姑娘了。他们现在男女有别,尊卑有序。 木云逸垂下头,想到及笄礼上时卿的身影面容,他从没那么清楚的看见他们之间的距离,她是天之骄女,是天上的星星,而自己只是一个见不得人的卧底,如果身份暴露,等待自己的只有死亡,不管他再如何努力,再如何想踮起脚尖想去触碰都是不行的。 掌心收紧,木云逸脚步一退,守在院外,却忽的听见里面一声瓷器破碎的声响,木云逸心里一惊,回头望向院中的时卿,
时卿只见她站起身来,恶狠狠的盯着他,
木云逸木云逸有些不明所以,
时卿时卿喝道:“进来!”
木云逸木云逸乖乖走了进去,
时卿时卿盯了他许久,见他始终一言不发,时卿终于忍不住大声说道:“我的及笄礼物呢!”说着她摊开纤细的手像是木云逸如果拿不出让自己高兴的礼物她就要动手在他身上搜索一样,“我的礼物呢!”
木云逸月光下她头顶着做工精细的发钗晃得木云逸有些眼花,他手心一紧又将袖中的东西往里藏了藏,他垂头:“抱歉,我……卑职还没来得及准备……
时卿闻言时卿更怒了:“胡说!前几天我明明都看见了……”她咬着唇瓣,却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可摊开的手掌仍旧有些固执的放在他面前,但却带了点微不可见的颤抖,她垂下眼眸,眼眶微红。
时卿其实时卿怎么会不知道木云逸在顾忌些什么呢?,她知道在今日的大厅中皇后娘娘亲手帮自己簪上及笄礼的玉簪时,这个男人看着她的眼神中便只流露出了落寞。数年中的相伴,她却觉得他们之间越走越远了,现在他又对自己自称卑职,还对她行礼,疏远她……时卿害怕的事情好像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有一天他们的对话会变成可悲的命令事回答。
木云逸看着垂头丧气的女子,木云逸心尖一软,这一刻心疼压过了所有情绪,他慢慢拿出衣袖中藏着的发钗,低声道:“我做得不是很好看。怕你不喜欢”
时卿时卿看着放在掌心的发钗,有些怔愣。
木云逸看着她发愣,木云逸耳根染红,解释到:“磨着磨着,就磨成这样了,不过它虽然不是很好看,但是它可以防身。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你身边,它可以代替我保护你”说着他眼神不由自主的四处飘了一会儿,落在一旁的火桑花树上不敢看她,“如果你不喜欢的话可以骂我。”
时卿从他手中接过发钗,轻轻握住发钗好似怕自己一不小心会折断一般,时卿极为珍惜的放在胸口,那之前再大的怒火与不安都在此刻被这根发钗抚平了,她乖巧的点了点头:“嗯。”唇角的笑也慢慢展开,“我很喜欢。”她弯起眼眸,映着动人的月光仰头望着他微笑:“我很喜欢。”
木云逸木云逸悄悄转过眼,但在见到时卿脸上的笑时,他心里的那些复杂的情绪也都安静了下来,他恍惚间又想起了自己不顾那些人的警告执意要留在她身边的原因,不就是为了这抹明媚的微笑吗,不就是……想看见她开心吗?
时卿“可是……”时卿佯装有些苦恼的道。“这发钗好像没有什么用武之地欸。”
木云逸闻言木云逸有一瞬间的怔然。
时卿“因为,(抬头看着他)阿逸你会一直护着我的,不是吗?”
木云逸闻言心尖一酸,他差一点就又要逾越了不顾自己的身份差距就突然想上前摸一摸她的脸。可又是一瞬间……(苦涩一笑)他的小姐还真是一个无赖啊,明知道自己无法做到可又在这种时候向他讨要这种承诺。木云逸无奈一笑,郑重的点头。‘好’就算她不说他也会护着她,就算粉身碎骨也还是会一直护着她……
剧烈的争吵声不知从哪里突然响起,吵碎了这一片安宁。美如梦幻的月色也在此时破碎了,时卿的脸也在他眼前消散,大殿中的一纸急报宛如惊雷一样在他耳边炸响。他犹记得,那是时卿刚嫁给齐国国君的那天,宫中便传来的消息——
新婚之夜皇后被祁阳王亵渎,皇后不堪受辱,自缢生亡在新婚之夜,齐国国君为了给丞相一个交代,将祁阳王永远禁足于祁阳王府中,而丞相因为无法接受国君的审判出言顶撞国君,被国君下令抄家。一夜之间,名满盛京的时家就这样没了。
时卿“你会一直护着我的。对吗?”
她唇角的那一抹微笑就像是让他世界倾倒的阳光,那样的明媚,可他再看不见,也永远也记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