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头昏脑涨的感觉都退了下去,可是身体热度都还有。
沈沐霖站在床边,摸摸我的头,沈沐霖“恩,准许你休假一天吧,在家好好休息吧。我去给你请假。”
昏昏沉沉中好像过去了很长时间,又好像一切都只发生在短短的一瞬。
看见自己年幼的时候坐在家里的秋阳下看着飞鸟划过天际,一点点身影蜷缩在阳光的角落里
那个神情灰暗,性格怯弱的孩子至今存在于自己的灵魂深处,
这么多年来都一直缩在那个角落里仰望着天际,从来就不曾消失过。
我心重,记得很多事情,很难放下。
破碎的记忆的残片在深夜的时候切割着自己,鲜血淋漓,痛苦不堪。
睡不着了,起来拨弄手机,看着昨天的通话记录。愣了几秒,昨晚的事情一旦被想起,心就开始抽痛。
罢了,罢了。不要再幻想什么。
这时,连环砸门声惊悚的响起。
突然而来的声音,让我惊了一跳。然后,稍稍一用力的手,那个“Delete”就按了下去。
做完这个动作的我,傻了半晌。
又恨了半天,皱着鼻子把手机塞到了枕头下面。
奶奶的!我怒骂着!
看着此刻还在抖动的门,我唯一想的就是立即冲出去找把锄头,然后马上给门外那人掘个坟墓让他安安静静地躺下去!
季千羽“靠,TMD谁啊?”
我从里面踹开门
我的下巴忽然和上腭之间多了5公分的人为差距。
顾子墨看到我之后,怔了一下,抓在手上的药不知道拿还是放,一手还提着一个白色塑料袋。
季千羽“顾子墨。你干吗?”
我的声音说不出来嘶哑,咬牙切齿。自己听的都象是痨病鬼。
如果我没猜错,他的脸上那一闪而过的神情叫做尴尬。
但他随即一脸泰然地开口:顾子墨“我来探监。”
季千羽“要你管。”
松开门,我又闷闷的爬回床上。
但顾子墨毕竟是顾子墨,用我形容他的话来说——
一个人的脸皮要不是厚到一定程度,还真演不来他这种妖孽两面的角色。
就像现在
上一秒,他还镇定冷谈的像个人样
现在,他立马给我整回了妖孽。
屋子里空空荡荡,顾子墨无聊的坐在我身边扭来扭去,舌灿莲花的推销他的花生酱三明治:顾子墨“千羽,你想吃吗?我知道你一定很想吃的,可惜你不能吃。唉,真是可惜啊,我本来让人做了两个的,就是知道你不能吃所以才没带来。我要是带来以后又不给你吃,你看着是不是很馋?那实在是太残忍了,我实在做不出那么没人性的事情。”
他美滋滋的咬了一大口三明治,发出一声感动的叹息。
顾子墨“实在是太好吃了,三明治就是要用花生酱来夹,巧克力酱、草莓酱、生菜沙拉酱什么的简直就是歪门邪道。谷子和小麦的味道就是要用坚果才能完美的衬托出来,质朴的淀粉糖跟人工的甜蜜素怎么能放在同一个三明治里同流合污呢?”
我的额头上青筋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