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爱

（一）

再次醒来时，我在医院，头很痛，脑子很乱。

周围人声嘈杂，很多医生围在我床边，但我好像又看到了那抹早已不存在的身影。

我拔掉了正在输液的针，以及身上的仪器，那些医生似乎很惊慌，我的耳朵像是被堵住了一样，根本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把不重要的信息都隔在了外面。

我慌张的跟着人影跑出了病房，刚出病房，那人已消失不见，外面人很多，有的人在哭泣，有的人又十分激动，我不清楚喊出了谁的名字，只知道那人对我很重要，那……我又是谁？

被医生拉回去了，心里好像少了些什么，很难受。

时间在倒退。

“舟辞！虽然知道这个问题很无聊，但我还是想问问。”

“问什么？”

沐言靠在舟辞的旁边，眼神却很认真，没有了往日的懒散。

“如果我和你发小同时被人绑架了，你救谁？”

也只有他能问出这种问题了。

“如果你是想说救他，然后和我一起赴死，那就算了，别跟我搞这一套。”

“我想让你好好活着。”

“……”

他太了解他了，有时太了解了也并非好事。

“…….我选容岑。”

毫不犹豫给出了答案。

“哦，想到了。”

是啊，早就想到了，他不会选自己，却还是想问问，即便他们现在是恋人的关系，心痛了一下，但又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能问问为什么吗？”

“抱歉，我答应过别人，我有不得不选他的理由。”

“嗯，我需要的从来不是道歉。”

沐言主动吻上舟辞。

“没关系，只要是你，我就能接受。”

“我比任何人都要爱你，但如果是这个问题，情恕我不能选你。”

但当这一幕真的出现在我面前时，我依然无措，但答案并没有变，我还是没有选择你，对不起，我希望你别原谅我。

亲眼看见自己最爱的人死在自己面前，并不是最痛苦的事情，最痛苦的是，我再也不能让他知道，我有多么爱他。

（二）

当我看到了那个人时，我就知道，之前的我有多么的可笑。

在这之前我就问过舟辞这个问题，他的答案并没有让我感到意外，只是我没想到这么快，他还是会选他的吧，我知道。

说实话，他还没给我答案的时候，我心中还存在着一丝侥幸，想让他选我，很想，很想，不想面对这个事实，虽然知道这不可能。

有句话说的好，强者本就不应该拥有感情，更不应该把感情托付给一个在竹马和恋人之间选了竹马的那个，以前看到这种狗血电视剧的剧情，总是要吐槽男主为什么不选竹马，现在才知道为什么这种人配当男主了。

“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舟辞。”

我是一个自私的人。

今天最糟糕的事应该就是醒来时在一个不知名的仓库被绑在椅子上，尤其是看到那位最不想看到的人，但这跟他没关系。

我的全身在不由得发抖，很奇怪，我从来不会有这样只有弱者才有的感觉的，四肢无力，挣脱不开，莫名的难过涌上心头，很奇怪的情绪，不是吗……

大门打开了，即便眼睛变得模糊不清，我依然一眼认出了那个站在光里的人，是他，不会错的。

“我选容岑。”

"....嗯。”

“舟辞……”

我叫了叫他，他看了我一眼，没回答我，我的眼睛变得越来越模糊，看不清他的情绪。

不知是痛苦或愧疚，还是别的什么，什么都好。

枪声。

不知道那天我哭了没有，如果哭了的话，是挺丢人的。

没有太多的情绪，只有深深的无力。

“我爱你，沐言。”

一切都没变，感情没变，生活没变。

不会有什么另外的，对吧？

小剧场

沐言：能写出这种东西的人也是有病。

作者：……我也觉得，可能我大抵有点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