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养大的,这辈子都归我」
她安排好了一切,为八宫,为宫门,为宫尚角,甚至不惜因为他们将自己逼上死路
独独没有为自己留下后路
她早已经看不见路了
“宫尚角,你要无病无灾,你要长命百岁,你要万事顺遂。你要有好多好多的爱,你要获得全心全意的爱,你要被毫无保留地爱着”
爱是只身旷野,赌你共我,望一轮蓝色的月
王座上,男人双腿交叠,姿态肆戾,修长分明的手指轻敲着扶手,气场强大而摄人,清隽俊美的相貌中带着几分倨傲和阴翳
“婉儿”宫尚角声音低沉滋性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病态,他侧头,灼热克制的视线落在身旁玄衣墨发的少女身上,少女白稠遮眼,清冷淡漠,不染纤尘,皎洁美好地仿若天上谪仙,让人心生觊觎
萧绥玉闻言俯身行礼,依旧那副优雅禁欲的模样,嗓音清冷,干净之余透着微缝:“执刃大人”
宫尚角眸色渐深,倏地,意味不明地问他:“你觉得宫子羽如何”
萧绥玉垂眸神色淡然,整个人透着冰雪般的空静,良久才温声恭敬地答道:“宫子羽自是极好……”
只是话还未说完便被男人冷声打断
“是么”宫尚角狭长的眼眸冷戾微眯,指骨分明的手缓慢攥起,眼底凝聚阴鹭,他冷嗤一声语气冷沉病态:“极好,呵,你既如此确定,怎么,婉儿,你喜欢他?”
说着男人脸色骤冷,戾气瞬间弥漫在眼底怎么可以?!他不允许!!
他不允许他的婉儿除他之外喜欢别人,任何人都不行,婉儿只能是他的……
一股蛰伏的戾气疯狂的叫嚣着从他身上溢出
萧绥玉轻抿着洇红的唇,被白绸遮住的眼眸中,纤长的睫翼颤了下,他轻声解释:“没有,执刃大人,您误会了”清冷温润的嗓音带着一丝安抚
宫尚角看着她,眼神依旧病态发冷,但是脸色慢慢和缓下来,他起身走到萧绥玉面前,高大的身形几乎将她完全笼罩住
男人俯身,低着落括不羁的眉眼看她
黑眸阴鹭泛着森冷的狠戾,他克制的收敛着自己的侵略性却无端透出一股危险的意味来
就像猎人锁定了猎物般,而他便是那个猎物,萧绥玉鸦睫不安的微微颤动着,侧眸率先移开了视线
宫尚角见状,修长有力的手指擒住了她的下鄂抬起,粗砺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脸庞
“婉儿,你是聪明的,怎会不知我……”
心悦你呢
“执刃大人”闻言,萧绥玉淡漠的神情带了一丝慌乱,她推开宫尚角,往后退了几步
“抱歉,执刃大人”萧绥玉微微低首,神色又恢复成以往的清冷疏离,仿佛那一瞬的慌张只是他的错觉罢了
宫尚角爱极了她这副清冷模样,他病态阴戾的想让这抹冰雪染上殊色
将高高在上的神明折断羽翼,打上烙印,囚困于自己怀中,肆意碾弄,染上自己的气息,多令人兴奋
“怎么,不想让我说”宫尚角步步紧逼,直至少女退无可退,锢着她细软的腰肢,将她抵在墙上
宫尚角低头,亲了亲少女的脸,暧昧的咬上了她的耳垂,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雪白的肌肤上,“可我偏要说呢,婉儿”
萧绥玉轻咬着唇,在湿红的唇肉上压出了一丝白,簇粉的手指缓缓收紧,手背上黛色的血管若隐若现,显得格外孱弱
她抬眸却对上男人极具侵略性的眼神,萧绥玉能清楚的看见男人的眼眸深处满是缱绻的情深,与之疯狂汹涌的交织
萧绥玉不敢多看,敛眸不语
末了,她才道
“执刃大人,我还有要事在身,先行告退了”清冷的声调带着轻颤,那张精致漂亮到近乎妖冶的脸看起来既无措又娇弱,萧绥玉挣开男人的束缚想要逃离
只是还没走两步后颈便是一痛,强烈的眩晕感袭来,她颤了颤睫翼,身子缓缓倒下被男人锢住,打横抱起,少女那截皙白纤弱的手腕也随着男人的动作无力的垂下,却无端地惑人
宫尚角低头望向怀中昏迷的少女,克制又温柔地在她洇红的唇瓣上吻了吻
软榻上
少女垂眸坐着,她玄墨色的长发乖巧的垂落肩头,原本遮住眼眸的白绸,不知何时被人摘了下来
少女身上的玄色长袍被换成了黑色睡袍,睡袍微敞领口露出锁骨的优雅弧度,干净地像是神砥,在外的肌肤更是莹白如玉,欺霜赛雪
只是,少女纤细的脚踝上却被一条金子做成的细链残忍的囚住
萧绥玉低头,细白纤长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摆弄着金链子试图打开,那雪白簇粉的指尖搭在金链上莫名勾人
“在做什么”
低哑冷冽的声音在萧绥玉耳边响起,不知何时宫尚角已经走来,肩阔腿长的身材极其优越,他穿着同色系的睡袍,露出的腹肌壁垒分明,刚劲有力,肌肉线条格外流畅漂亮
宫尚角坐在榻上,一双狭长深邃的黑眸正缱绻病态地看着她
“执刃大人”萧绥玉身体紧绷,下意识地攥紧床单,长睫无措地垂下
宫尚角没说话,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地摩挲着她的后颈,指腹下细腻柔软的触感让他多了几分不真实,旋即,他俯身凑近想要吻她,萧绥玉偏头,那吻便落在了她精致的侧颜上
宫尚角瞬间阴森又病态的,掐住少女的下颚,逼迫她仰头看自己,语气冷沉:
“怎么,不愿意”
萧绥玉眉眼清冷不作答,算是默认
宫尚角扯唇冷嗤:“呵,这可由不得你,婉儿”
说着便扣住少女的后颈,狠狠地吻了上去,吻意凶狠暴戾似乎在发泄着他的不满
萧绥玉无力的抵着男人的胸膛挣扎,清冷的眉眼潋滟氤氲,最终由挣扎便成了顺从,任由男人肆意索取,她细白纤长的手指正轻颤着攥紧男人胸前的衣服,脆弱又昳丽
良久,宫尚角才放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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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容颜相似,所以我们天生一对,我们是镜子的两面,是对方灵魂上缺少的一片
“因果了解,事事无恙”
“你是我的骨中之骨,肉中之肉”
“我们不宣誓忠诚,不宣誓真理,不宣誓仁慈”
“我们只血誓灵魂,血誓生命”
以爱之名,并非绑架,不是勒索,是真正的,舍身处地
我曾罪孽深重,人间堕落。平行世界纵横,与你交错。为了生的希望,我手段卑劣,掠夺成狂。终究,这场错上加错的强迫博弈,是我穷其一生,心甘臣服
“宫二先生满足我对未来夫君的所有幻想,我为什么不喜欢他?”
我的婉儿是最美丽的格桑花,而非曼珠沙华
宫尚角在宫门这处阴暗潮湿的沼泽里,养出了宫婉儿这一株只会向他而生的向日葵
宫尚角人生的所有景色都被覆灭在母亲弟弟逝去的那一日,而宫婉儿,是他新的春天
没有人会不许一个曾经一无所有的人被爱拯救
宫尚角和宫婉儿为宫门付出许多,说是救世主也不为过,所以……救世的人可以相爱
“婉儿,你弄错了一件事,你不是我离经叛道的罪名,而是我见了你,才有救世之心”
宫尚角十七岁那年,角宫一朝覆灭只留下他一个人,他发誓要复仇,歼灭无峰成了他人生的唯一目标
可他没想过,若是这个目标完成了,他要怎么活下去,或者说,还有什么值得他活下去?
直到遇见宫婉儿,直到他说了“我做你妹妹”,直到他选择了宫尚角
每每生死关头,他总会想:婉儿在等我。他就舍不得死了,他不再舍生忘死,因为他在世上还有牵挂
他的执念从“毁灭无锋”到“守护婉儿”,这中间历经了十年,直到婉儿无声无息地躺在那里不知生死的时候,他才恍然大悟:远徴于他,早已同性命无异
宫婉儿永远也不会知道,在她昏迷的那段时间里,宫尚角头一次信了鬼神之说,但不一样的是:宫尚角的高台明镜之上,供奉的是宫婉儿
他妹妹是他的全部,也是他的保命符
爱本身就是一段造神又毁神的过程
宫尚角和宫婉儿都是对方心里的神明,经久不变
但又甘愿走下来,步入凡尘
爱是救命稻草
对宫尚角和宫婉儿来说都是
宫婉儿一直觉得,是哥哥救了她,如果没有哥哥,她怕是熬不过风宫的那个冬天
可宫尚角知道,是宫婉儿拯救了那个深陷泥沼的他自己
被仇恨捆绑束缚的人活在遮天蔽日的阴暗里,可从他拥抱了宫婉儿之后,就有人一日复一日前来,给他千疮百孔的心涂药。于是,他认为永远也不会愈合的伤口开始痊愈,因为这世上,还有人全心全意且毫无保留的爱他
无锋覆灭,她拼了命的让她哥心愿达成,可等她醒来。她哥有了新的愿景:要同婉儿白首不离,生死相依
宫婉儿达成她哥的第一个愿望,用了十年;至于第二个,则需要一辈子
但她心甘情愿
宫婉儿是宫尚角的救命稻草,以爱为生
前世
她是星月神女初遥,而他,是一心倾慕她的上古之神行止
“她神陨那日,天下起了一场金色血雨”
“她护佑过的苍生人人捧碗,去求那一滴长生血露”
“他们说她是六界至恶的魔神,早应当死。他们说一滴混沌之血便是百年寿数,长寿无疾可期。他们说反正她已经死去,何苦执念真相公理。他们说杀一人而救千万人,为何不许”
“我在中天帝宫守望万年不染尘埃的无上神祗,死在了肮脏的人间淤泥里,死在了她自污神魂与清名也要相护的众生手里”
“剥心剔骨,血肉淋漓”
“我翻遍那战场,竟未敛得她半块骸骨”
“我恨我自然恨纵使有人被蒙蔽, 金色血雨长漫苍穹那日为何没有一人站出来质疑,杀一人而救千万人、她救过护过的又可止千千万万人”
“我宁受万千诅咒,亦要她归于世”
“无论千年万年,我为归来的神祇长献此心”
“你真觉得,时至今日,我还在意世人如何看我么?”
“我在意!!我在意真相是什么,天理在何处,我在意昭昭白雪、不在泥污,我在意为世人流血者、不该蒙不世之冤仇”
“世人未曾给你的公理,我想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