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
【镇西侯府】
伸出手摘下信鸽腿上消息的萧若风低头看了眼消息,便放飞手中的鸽子,内力催动让纸化为碎屑,他目光看向院中练剑的无双
自江知珩昏迷后,无双便一直在江知珩的门前练剑,一直到了现在,少年的眉眼中满是认真与凛冽,带着一股不要命地疯劲儿
“风风,看什么呢?”,雷梦杀伸着个拦腰从江知珩的屋里出来换王一行去看,探头探脑地顺着萧若风的视线看向无双,“他还在练啊”
“百晓堂传来消息,良玉榜有了变动”,萧若风看了眼雷梦杀道,“无双,王一行排名上前,而江知珩的名字已经不见”
调笑的雷梦杀缓缓收起笑容,目露震惊看向身后关着的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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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厅】
治疗江知珩后,又刚向众人解释院内情形,好不容易才坐下喘口气的温壶酒猛喝了身前的一杯茶:“总之,事情就是这样”
“胡闹!”,百里成风一拍桌子,“私藏儒仙,简直是胡闹!”
一旁的百里东君瞪大眼睛,完全不怕他爹地拍桌子,发出的声响比他爹的都大:“就是胡闹怎么了!那是我师父!”
“舅舅与江知珩打赌,赌输了,这叫愿赌服输,我朋友靠自己的本事把我师父救下来了,这是本领强大!凭什么还要我把我师父交出去!!”
“你!”,百里成风指向跟他叫板的百里东君,刚要说下去就被主座上的人打断
主座上的人须发皆白,但面目坚毅,不怒自威,镇西侯府的侯爷:“好了”
“父亲!”,百里成风喊道,但却被百里洛陈的一个眼神噤声,无奈只能看向他的妻子温珞玉,希望她能够劝劝百里洛陈
整个侯府的生存链,百里成风管百里东君,百里洛陈独宠百里东君,所以儿子从来不怕爹
而温珞玉是百里洛陈几十年的老兄弟家嫁过来的宝贝女儿,所以,百里洛陈对这个儿媳妇从来都是颇为尊敬的
没等温珞玉说话,反而是站着的百里东君说话,他头一次重重地跪下,想起院中鲜血满身却狠劲至极的江知珩,想起他的师父化去院中凤凰桐时的凄凉惆怅
想起院内剑声轰鸣、发了疯练剑的无双,想起背着桃花剑完成师命却迟迟不肯离开的王一行
最后,百里东君想起古尘背对大树盘腿而坐:“东君,我原想告诉你,你这一生,会经历的离别,但现在,他在告诉你,也在告诉我…”
“以命相赌,方能换来一线生机”
“没什么是应该的,没什么是不能做的,囹囿自己的只是自己”
“凤凰桐,凤凰非梧桐不栖”,化去凤凰桐的古尘看着那枯树之上却有一抹新绿,“终归是执念一场,该朝前看了”
西楚啊,早就灭了
“娘,爷爷,那是东君的师父,是昨晚我朋友拼死救出的人”,百里东君向下扣头,目露泪光,“东君绝不能让这一切白费!”
温珞玉眼中闪过酸涩,也闪过欣慰,她的儿子长大了
整个百里家,百里东君可谓是集万千宠爱唯一身,更何况怀胎十月生出百里东君的温珞玉,只见她走上去将扣头的百里东君扶起来,摩挲着他的脸颊:“不愧是我儿子!”
百里成风的眼中也闪过欣慰,他的眉头紧皱,却最终没有再提,反而是看向温壶酒:“温兄刚刚说,他有办法让儒仙改头换面?”
看着他的宝贝妹妹和外甥的温壶酒摇摇头地笑了笑,听到他妹夫说话才回神地看向百里成风,点点头:“对,但一切要等江知珩醒了再说”
“报——有一女子前来说是找江公子”,一小厮前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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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穿白色纱裙,腰间用水蓝色腰带成一个淡雅的蝴蝶结,墨色的秀发上一根棕色筷子绑起头发,未施粉黛,身后背着个大大的药箱
进到正厅的她也没有行礼,而是皱眉问道:“江知珩呢!”
待温壶酒解释后江知珩的状况后,女子“嘭”地一声放下身后背着的大大药箱,听声音就知道很重,她只是转过头看向温壶酒:“我要先看看他”
随后,众人来到江知珩所在的院落,女子看到院子里练剑的无双翻了个白眼,美眸里满是嫌弃:“整天哥哥的,也没见你保护好他”
无双将剑收入剑匣,背上无双剑匣走过来,嘟囔着:“反正比你强”
两人的话语里满是熟稔的嫌弃,推开江知珩的屋门,就见女子三步并两步来到江知珩的床前,从头上一摸边摸出个银针,扎入江知珩的穴位
不过多时,就见江知珩先是皱起眉头地咳了几声,随后便缓缓睁开眼睛,比王一行还快的是那位看起来无礼的女子,扶着江知珩喂了他一杯水
看那女子长得不错蛮有好感的王一行被她一推后瞬间好感荡然无存,问向一旁的无双:“她是谁啊?江知珩的老相好?”
“才不是!”,无双有些炸毛,“姑苏城一客栈老板娘,哥哥和她合伙开的客栈,她叫桑瑶”
“江知珩叫她来干嘛?”,王一行问道,随后就看见江知珩说了些什么,桑瑶小心翼翼地让他躺下
桑瑶转身,眉眼间的那点温柔瞬间就没有了,从小厮那里接过自己的药箱:“你们谁是古尘?”
说着她把药箱放在桌子上,解开药箱的扣子,琳琅满目的东西入了众人的眼
各种各样的手术工具摆放在箱子的下处:各种刀具,类似鱼钩的东西,瓶瓶罐罐的药瓶
而各种各样的人皮面具摆放在箱子的上处
“你们到底谁是古尘?”,桑瑶皱眉问道
“我是”,被温珞玉派人请过来的古尘穿过众人看向那位年轻的女子
桑瑶点点头,随后开口慢慢解释着,她指了指自己箱子上处的各种各样的人皮面具:
“你可以在这里选一副人皮面具,各种各样的都有,之后我可以再教你如何变声,头发我在帮你改改?”
看着古尘脸色没有变化的桑瑶又指了指下面的一层刀具:“看样子你是不要,那么,形态拼贴?”
“从你的上臂上取肉,移植到你的脸上,缝合固定起来,固定大约半月时间,这块皮肤合起来了,疤痕之后再去,有些麻烦但胜在一劳永逸?”
“或是用这瓶药”,桑瑶不耐烦地指了指一个绿色罐子,“把你的脸烧毁容,我用缝尸匠的手艺给你换张脸,过程可能会疼一点,之后可能也会掉掉皮,但很快速?”
桑瑶语速很快地举了一个又一个的方法,每举一个都让百里东君的脸皱一分:“不是疼就是伤的,你是魔鬼吗?”
“那你要怎么样?”,桑瑶喝了口水停了下来,皱眉又带着点无所谓道,“这是换脸!怕疼就选第一个,人皮面具,方便”
“一个大男人还怕疼,羞不羞?!”,桑瑶“嘭”地一声把茶杯放下,溅出来的水撒在桌子上,“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
“老娘我还…”
“瑶儿姐”,一道声音打断桑瑶,而被打断的桑瑶也完全没有刚刚的不耐烦,就看到江知珩躺在刚刚招手让过来扶他一下的无双的肩上
“别逗他们了,古前辈是西楚儒仙,与我师父都有些交情,待他尊敬一点”
“你少说话多休息”,看着床上江知珩面色苍白的样子的桑瑶皱了皱眉,声音有些闷闷的,“我知道,这么厉害还让你受伤,我看他也不值得尊敬”
声音小但架不住在座的都是习武之人,只见桑瑶叹了口气,敷衍至极地对着古尘作揖:“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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