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小宫主冲了出来,“你一定误会大师兄了!”
幻花宫的弟子也纷纷求情。
“退下!”老宫主厉声呵斥。
老宫主积威甚重,幻花宫的人不敢不听,只得悻悻退下,但还是悄悄用担忧地眼神看向公仪萧。
公仪萧见众师弟师妹这般关心自己,心中还是很受安慰,想来师尊一定是受了蒙弊,才会误会自己。
“老宫主,你可真够无耻的,连自己的大弟子都舍了?”沈清秋难免有点为公仪萧不平。
老宫主冷笑一声,“呵,还多亏了沈峰主啊!若不是沈峰主蛊惑,这个孽徒何至于此。倒真没想到,沈峰主竟然有这样的好本事,不但引得自己的弟子师徒乱伦,还勾得公仪萧团团转!”
洛冰河最听不得有人说沈清秋的不是,何况老宫主如此侮辱沈清秋。当即便动了气,一掌向老宫主袭去。
老宫主这次早有防备,一个翻身躲过,只是身后的墙被轰垮了,透出外头的日光。
沈清秋拍了拍洛冰河的手,示意他不必在意。
“你说是公仪公子传的此信,有何证据?”
“萧儿,你自己说,可有此事!若你坦诚相告,弃暗投明,你还是幻花宫的大弟子,不然,哼!”老宫主用压迫性的眼神看向公仪萧。
在场的人哪里看不出来,老宫主是在威胁公仪萧,妄图以师威强压公仪萧认下此罪。
公仪萧呆呆地跪坐在堂中,他在师尊身边多年,怎么会不会明白?他只觉得一股寒凉之意从膝头钻入心中。
公仪萧抬头看向老宫主,不知道什么时候,师尊竟然变得这么陌生,仿佛那个不苟言笑却一心向道心念苍生的公正仙师只是他记忆中的虚影。
一开始他还以为是师尊误解他了,可一路听下来,他怎么会不明白呢?师尊一向教导他要救死扶伤,以天下苍生为已任,怎么就……
在场之人皆不忍心逼迫这个少年晚辈,只老宫主一直死盯着公仪萧。
公仪萧没有颓唐太久,不多时便坚定了眼神。他朝老宫主俯首一拜,额头重重磕到地上。
“师尊在上,弟子不肖,师尊向来教导弟子要扶危济困,舍生取义。今弟子有负师恩……”
听着公仪萧的话,老宫主露出了笑容,假模假样道:“萧儿,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不料公仪萧高声道:“今弟子虽有负师恩,必不负师命!今后定会扶危济困,以天下苍生为已任!”
公仪萧站了起来,对着门外跪下,“请诸位前辈明鉴,萧从未做过有害仙门之利,有损人界之安的事情。苍天为证,公仪萧以道心起誓,倘若萧此言有假,萧愿死于雷霆之下,坠入无间炼狱,永不超生!”
此方人是修仙的,自然也相信天道轮回之说,看重道心。公仪萧用此起誓,已经是重中之重。况且大家都看得出老宫主做贼心虚。
老宫主没料到公仪萧竟然不听他的话,气得一阵心梗,“你这个孽徒!”
见公仪萧萧索地跪在堂中,沈清秋想扶他起来,洛冰河却快他一步,一把拎住公仪萧的后领,像提布袋子一样把公仪萧甩到一旁站着。
“早知你如此,为师当日就不该收你!”
“呵!”
一声冷笑传来,众人循声看去,竟然是无妄大师。
“新竹高于旧竹枝,全凭老干为扶持。然师恩虽重,如何能重过公理真相。得遇此师,毕生之悔!”
无妄向来直言直语,惯会得罪人。洛冰河之前听他骂自己师尊,只觉得怒火中烧,认为这个老秃驴是个是非不分,善恶不明的大糊涂蛋。
但现在听他骂老宫主,又觉得通体舒畅,觉得这老和尚还算公正,只是脾气有些暴躁。
“无妄大师,还请你注意言辞,出家之人,不要犯了口戒!”老宫主脸色铁青。
无妄本就是个暴脾气,便要继续开口,只是被无尘拦下。
“阿弥陀佛。”无尘朝老宫主行了个单掌礼,“宫主,师兄他一向快人快语,不过出家之人,一向不打诳语,若师兄能以言语教化世人,也是大功一件。”
无尘似乎很有礼貌,但又好像很冒犯。
“阿弥陀佛,老纳有礼了。”无妄朝老宫主行了个合十礼,“宫主身为幻花宫掌门,也是仙门前辈了,做出勾结魔族,图谋人界,陷害自己亲传弟子之事,桩桩件件,我等看得明明白白!”
只能说,老宫主污蔑公仪萧是一步臭棋。
“阿弥陀佛,做出此等之事,你又有何脸面自诩仙门前辈,若有廉耻之心,又怎么还能自称为师长!”
“阿弥陀佛,无兼济天下之壮志,无斩妖除魔之决心,无扶贫济弱之慈心,无洁身自好之自持,无为人师长之慈心,无担当吾等竟与你同厅而坐,当真有愧佛祖!”
“你!”老宫主的脸红了又青,青了又紫,紫了又黑,调色盘一样,好看极了。
无妄仍在继续发力,“阿弥陀佛,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相鼠有齿,人而无止;人而无止,不死何俟?相鼠有体,人而无礼;人而无礼,胡不遄死?”
在场的人都满脸惊叹,他们之前只知无妄大师嘴不饶人,却不知道有这般厉害!洛冰河听无妄一茬接一茬地骂老宫主,倒是很高兴,决定以后不叫无妄老秃驴了。
沈清秋和尚清华对视一眼,从对的眼中看到了相同的想法。
无妄有这嘴本事,若是在现代,妥妥的国服喷子祖安人呐!绝世黄瓜甘拜下风!
不过尚清华有点奇怪,他明明只给无妄加了暴躁属性,怎么连带着点亮了嘴炮技能?
无妄朝老宫主又行一礼,道:“阿弥陀佛,我佛慈悲,施主,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老宫主一口气哽在心口上不来,气得浑身发抖。
“噗!”
老宫主一口老血凌空吐出,那血量、那高度,只有对王之王对穿肠能与之相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