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

“哎呀呀，怎么又一声不吭地跑出去玩了。”执法妈听到门铃声开门后面带担忧，从旁边拿了条白毛巾，擦擦潜行脸上的汗，“你看看你，一天天也只知道听着执法的话出去瞎跑。”

执法不服：“妈，这是锻炼身体！”

执法妈冷笑，轻轻戳着执法的脑袋：“你呀，要是给人家带坏了我就引爆你。”

“妈妈泥……”

潜行接过执法妈手上的毛巾：“谢谢阿姨。”

“还叫阿姨呢？”

潜行犹豫片刻，最终低低地叫了一声：

“妈。”

执法妈心情似乎很好，起身走向沙发：“还有一点时间，看会儿电影？”

执法扔掉潜行手上的毛巾，一把拉过他坐在沙发上，提起今天早上刷到的视频：“妈，《云边》上映了，下周末带我们去看看嘛～”

她思考了一会儿：“我当时可能有事……还是给你们两个吧。”从旁边拿起一包薯片拆开：“哦对，易老师说下周就要期中考试了，让你们复习复习。”

执法猛然想起潜行放在桌上的字条，看看潜行发呆的神情有些问题想问，又不方便，于是向妈随便扯个借口：“妈那我去问潜行点问题，先回房了。”

“嗯。”她躺在沙发上悠闲的吃薯片看手机。

潜行轻轻带上房门：“想要我帮你作弊？”

执法见对方语出惊人只好出口打断：“我不是我没有你不要瞎说。我只是想问你个问题。”他走到阳台，趴在栏杆上，看看西落的太阳：

“你说你喜欢我，为什么？”

潜行反问：“那你为什么答应我？”他顺势靠在栏杆上有些戏谑地看向执法：“从你的言行来看：你，正直，开朗，外向，拥有无限的幸福和光明，我的低谷对你而言是幸运而锦上添花，不是吗？

“我的喜欢也本该悄悄腐烂的。然后呢？你的光辉再次照耀在那片沼泽，给他温暖。就此沉沦吗？对他来说你是主角，但你的世界中他不是主心轴。你的喜欢对他来说是好事吗？是深渊？

“还是玩玩就丢掉呢？”

潜行没再讲话。

执法似乎有些失落：“为什么你不肯定你就是他的所有呢？完美而独一的。他视你为对手，为天才，为触不可及的目标，他一直在努力赶上你的脚步。直到他发现他并不完美。”

潜行心跳漏跳一拍，低头看向地面。地板有一小处裂缝，零零碎碎地延伸到四方。

“他想，完美总有极小的瑕疵，只有无限接近而不是绝对。那作为‘完美’忠实的信徒，就让他来帮帮他吧。”

“所以你的喜欢是施舍？”

“是也不是。”

潜行沉默，执法也不再言语。他不打算解释，既然潜行不想听，那什么话都没用。

良久，潜行终于开口：“我明白了。”执法看着对方渐渐逼近没有躲闪，于是被抱得紧紧的。耳边传来一阵闷闷的声音：“没关系，我会努力的。”

“努力接受幸福。”执法轻抚潜行的背。

“咚咚”房间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两位少爷～出来吃饭啦～”

“来啦！”执法回应。他看看牵着自己手的潜行，微微笑笑：“一起吃饭。”

潜行从杂乱的思绪中回神：“好。”

晚饭后，执法爸妈手挽着手出门散步，说是什么提前熟悉熟悉退休生活。

放屁！两个年轻人明明就是不想做家务出去玩！

执法洗好碗，将它们一个一个叠好。他刚一推门，就被潜行一把拉过坐在椅子上。

“诶你干嘛！”

“帮你复习，最近你的错误有点多啊。”潜行指指卷子，憋不住笑，“笑死我了你这两个运算符号写错然后两道送分的计算题全错哈哈哈。”

“喂！”执法被迫握着笔，“你没看见没看见，那是你的错觉。”

潜行翻翻试卷：“你最后一题怎么也没写？……角平分线嘛，你在这做一条……”

潜行刚画完，执法恍然大悟：“哦哦哦我会了会了！”潜行满不赞同地看着执法：“这是不是你什么时候补的？……”

“你讲话能不能不要这么有老师味！”执法凶巴巴地警告，“你再这样我不听你讲话了！”

潜行又好气又好笑，干脆上手挠痒：“你再讲？不听谁讲话？”

执法手下的字开始抖。

“哈哈哈哈你松手哈哈哈哈哈……”他起身，试图摆脱潜行的攻击，无奈人家粘得紧，于是伸手进行反击，“让你动我哈哈哈哈你等着哈哈哈哈哈……”

“我靠你别搞哈哈哈哈哈……”

两个蛋开始扭曲（？bushi

几分钟后，两蛋看着对方喘气的样子，明明肚子已经快笑到抽筋却仍旧憋不住。

“滚呐……”执法笑着抡起小沙发上的靠背枕头朝潜行砸去。潜行拿起睡觉的枕头挡住：“你什么意思！哈哈哈……”

“哈哈哈有病……”执法发出的声音有点抖，“你笑什么哈哈哈哈别笑了哈哈哈哈……”

“我没笑明明是你在笑好不好！”潜行表情管理成功，一秒看向仍在憋笑的执法，一个泄气，功亏一篑，“哈哈哈……”

笑累了，双双倒在凌乱的床上。

“你先洗，我等下再来。”执法看着潜行终于不想笑了。

“行吧行吧，那就勉为其难地同意了吧。”潜行就这样抱着睡衣走进洗手间。

“你这个人真的是！”执法想凶，奈何笑得一点力气没有，只能毫无威慑力地威胁。

说是威胁，倒更像是无奈的宠溺。

执法洗好澡，倒在床上，沾沾自喜地想着：“我肯定是妥妥的大猛一！潜行到时候就等着乖乖求饶吧～”

黑灯了。

“晚安。”执法对潜行说。他感到有什么搭上自己的腰——是潜行的尾巴——它有一搭没一搭地拍着执法的背。

“晚安。”潜行默默捂住执法的手。

做个好梦，骗子。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