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压着怒气的吼声适时传来,像是怕打扰到谁:“颜夙翊擅离职守,罚你去劈后院的木柴,没劈完不许吃饭。”
阿猎大步流星走到颜夙翊面前:“还有你额头戴的抹额摘了,瞧着碍眼,娘死了。”
本来早上就因炎王的安排心里憋着火气,现在阿猎又如此不讲理地罚人,颜夙翊也不管这是在王府,直接顶回去,“我只是在王府里走了一圈怎么就擅离职守了,再说了我奉圣命来王府习礼,不是来干苦工的。”
“抹额是用来装饰的,王府又没有明文规定不可佩戴,碍着你眼了?”
颜夙翊和阿猎大眼瞪小眼,火药味十足。
这时,紧闭的房门打开,无默的声音出现在门口:“颜夙翊,王爷有唤。”
颜夙翊哼地一声,高傲地转过身。
阿猎同样高傲地哼一声,走到半路,一个刹车,又拐了个弯,走到无默旁边。
颜夙翊走到门口,一脸不耐烦地问:“干嘛?”
无默面无表情:“伺候王爷沐浴。”然后做个手势。
颜夙翊第一反应不是为什么不找其他人,脱口道:“谁家的人会在白天沐浴?”然后想到什么 ,又问:“王府里这么多下人,干嘛非得找我?”
她是女的,又不是真的男的。他长得这么好看,有的是愿意伺候他,谁爱伺候谁去,反正她不去。
无默可不管她心里怎么想的,再如何不乐意,他一抬手,无情地推颜夙翊进去,又无情地关上门。
阿猎戳了戳无默的手臂,道:“无默,王爷为啥找这么一个小子伺候,细皮嫩肉的,一看就不会伺候人。王爷要沐浴,我也可以。”
阿猎拍了拍胸膛,嘿嘿一笑。
无默斜了他一眼,吐出一个字:“滚。”
“……”
颜夙翊愤愤地踹一脚门槛,等她出去,一定要找回场子!
她转过身去打量屋内的布置。古床,古桌,点了熏香,古香古色的。白烟袅绕,隐约看到内屋有个人影,坐在浴缸里,露出的上半身健壮有肉。
她紧了紧地拳头松开,做了一番心理建设,然后深呼吸,又吐出一口气,眼一闭,一副赴死地表情冲进去。
“王……”
眼前的一幕冲击着颜夙翊的眼球,忘了接下来要说什么。
男人肤色本就很白,又整日一身黑袍,现赤裸可见,上半身的肤色白得晃眼,根根血管清晰可见。虽然只露了上半身,但男人身材线条流畅,肌肉紧致,充满张力。男人生了一双魅惑地桃花眼,睫毛浓密细长,眼尾在热水的烘熏下泛红,淡粉色的嘴唇微张,雪白的肌肤也染上了淡淡地粉色,在朦胧地水汽间,莫名地诱人。
颜夙翊咕咚一声咽下口水,特别大声,在寂静地屋子里清楚地听到。
长如鸦羽的睫毛一动,北冥时阙睁开双眼,热汽蒸发,眼底泛着水光,湿漉漉地看过来。
北冥时阙本就长得比女人好看,又用这样湿漉漉地眼神看人,颜夙翊整个人都是晕乎乎的,完全不记得自己要做什么。
颜夙翊的目光太强烈了,北冥时阙不悦地皱眉,冷冷道:“还愣着做什么?”
“啊?”
颜夙翊一个激灵,从美色的诱惑中回过神,对上男人寒冷刺骨的眼神,她打了个寒战,打消了内心对男人的幻想。她诺诺地走上前,拿过放在一旁的毛巾,站在浴缸边,近距离享受男人近乎完美的容颜和身材,看一眼,白皙的脸庞慢慢染上粉红,然后又迅速移开目光,她担心多看几眼,会发生不可预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