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年刚煮好早饭,蹲在躺椅上的阿婆前,轻声唤着。
“阿婆。”
话落许久,却依旧无人回应。
江年伸手理了理阿婆发白的发丝,温热的鼻息有意无意的绕过她的指间。
阿婆要长命百岁。
医生瞧了她几眼,才忧忧开口:“之前的药有按时吃吗?”
江年看了一眼医生,轻声:“以后会的。”
医生无奈笑了一下:“别耍小聪明。”她将开好的单子递出去。
“按时吃药,你会好起来的。”
江年垂睫,“谢谢医生。”
但她知道,自己的病很重,因为没有监护人的原因,她对自己的病症格外清楚。
一个重度抑郁患者还有幽闭恐惧症,想想是不是很可悲。
但 …
江年倚在护栏上,湖面是路灯倒影出来的星光,夏风吹在她脸上,心情竟有些愉悦。
视线下移,才发现她手里捏着一寸老旧发黄的寸照,照片上的男孩眉眼清秀,棱角分明,是藏不住的意气风发,
她手的力度紧了紧。
终于,
又见到他了。
汪汪汪!
江年心惊,低头才发现脚边趴着一条金毛。
金毛很乖,只是安安静静的吐着舌头看着她。
“你家大人呢。”
盛夏的夜很是寂凉,冷月下,一人一狗,岁月静好。
“桃花。”
男人的声音轻到不带任何情绪,江年看了过去, 灯下的他,宽肩窄腰,碎发下的双眸清冽邪肆。
“桃花。”
祁礼又唤了声,桃花才慢悠悠的走到跟前。
他顺了顺桃花的毛,祁礼的手很好看,骨节分明,白皙修长,尤其是穿梭在金色毛发那瞬,指腹透着淡淡的粉。
“没良心的狗东西。”
祁礼似乎突然想到什么,动作一顿:“吓到了?”
江年颔首:“没。”
两人对视一瞬,祁礼愣了一下,这不是那天酒吧里的小朋友吗。
“又见面了。”
“小朋友。”
江年脑袋像烟花一样炸开,藏匿在黑发下的耳尖通红。
“我不小了,今年20。”江年辩解。
祁礼点头表示认可,当即要牵着桃花离开。
江年羊脂般白玉的手攥紧衣角,做了千万次的内心挣扎,她终于开口。
“我叫江年,岁岁年年的年。”
祁礼停下步子,转身与她对视,深邃的眸子打量她许久才点头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