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下班，医院里很安静，护士们在议论晚上吃什么。
我坐在长椅上浏览着美食点评。
茉莉这家看起来也不错，先记下来。
黎深的声音从走廊深处传来。
黎深三号床的病人下午刚做完手术，今晚需要重点观察一下。
黎深九号床后天出院，要记得提前准备一下小结和资料。
实习医生对了主任，护士说七号床的病人今天下午有点发热。
黎深先观察，如果晚上持续还有发热，再做处理。
不一会，黎深便走到我面前，对我点头示意。
黎深等了很久吗？
他走入办公室，将白大褂挂在衣架上，我站在门口等待。
茉莉比起等待黎医生抽出一整晚空闲时间和我吃饭，等这么几分钟，不算什么。
黎深挂好衣服，转头走向我。
黎深走吧。
茉莉所以，晚上吃什么？
茉莉以下菜单，黎医生可以任意选择——
我在等他时列的清单举到他面前。
黎深“酸甜口味新式菜”、“清淡小火锅”、“大块烤肉”，和——“小吃街看到什么吃什么”。
黎深这么费心。
茉莉难得请你吃顿饭嘛，这也就是正常规格。
我隔着人群，依稀看到医生将一个瘦小的女孩从救护车上抬下来，黎深只望过去一眼，就立刻快步走了过去。
我拿不准情况，跟了上去。
黎深我是她的主治医师，病人什么情况。
随车医生在小区门口散步时突然昏倒，家长第一时间打了电话过来。
几个医生推着病床匆忙过来，将她转移到了病床上，黎深跟着人流一起，向急诊室走去。
黎深准备除颤仪。
黎深回头看了我一眼，我忙摇头，他似乎会意了不用管我，转头继续与其他医生交流起来。
很快，他的背影消失在人流最前方。
原定计划被突发情况打乱，我也不知道黎深什么时候会回来，便决定在医院等他一会儿。
护士长心外科，黎主任不是已经下班了么……好的，明白了，我们会留出床位的。
护士长刚刚急诊室打电话过来说黎主任直接在急诊室接手了患者，准备手术了。
护士长是甜甜？住了大半年的院……好不容易稳定了情况，我看黎医生肯松口让她出院，还当她已经没事了。
茉莉（……临时手术？）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等黎深回到办公室时，已经是深夜十二点半，看到依然等在门口的我，他的眼神柔和下来。
黎深你还没走。
茉莉嗯……总要跟你打声招呼。
黎深太晚了，一会儿我送你回去，你再等我一下。
黎深的脸上没有笑意，我察觉出他有些不对。
茉莉送急诊的小姑娘没事吧？手术还顺利吗……
黎深手术失败了。
茉莉……！
黎深关轩在负责安抚家属情绪了。
茉莉嗯……
黎深盯着电脑，没有再多说什么，气氛突然变得沉重，我有些犹豫，要不要打破沉默。
黎深可以走了。
黎深将自己的白大褂丢在了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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