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湘却醒来时正躺在软榻上,身下还贴心地垫了软垫,身上则披着李承泽的外袍。
她揉了揉眼睛,四处环顾寻找熟悉的身影,却空无一人。
?李承泽人哪去了,她有些疑惑地坐起身,将外袍裹紧了些。
“醒了?喝点粥吧。”
李承泽唇角带笑,端着碗挽着袖子慢悠悠地走了进来,坐到了范湘却身畔,范湘却瞧见了他手里端的是一碗莲子粥,清甜的香气扑鼻。
可是范湘却自幼就不爱喝粥,此时更是微微皱起了鼻子,抗拒不已。
“乖,你体寒,医师早就说过,多喝点粥暖暖身子好,还养胃。”
李承泽像是哄孩子一样,剑眉舒展,温和轻柔,这幅模样可谓旁人难见,在世人面前,二皇子一直都是冷面蛇蝎之人,行事雷厉风行,手段冷漠无情。
也只有范湘却能让他这般卸下所有防备。
免去带刺伪装的毒蛇,其实也不过是个软绵的猫儿罢了。
范湘却拗不过他,只好就着他,被喂下了半碗粥,最后实在不行,扭着头说什么也不喝了。
李承泽见此无奈歪头一笑,坐正身子自己接着喝完了剩下的粥,二人共用一副碗筷却都习以为常,未察觉不妥之处。
待李承泽将碗递给谢必安端走后,范湘却便打了个哈欠问:“我睡了多久啊?”
“没多久,才一个多时辰。”
李承泽轻轻挥了挥袖,托起下巴望着她,范湘却晃了晃还有些昏沉的头,起身下了榻。
“我该回去了,你小心点别着凉了,天天不穿鞋的毛病也不改。”
李承泽露出一个笑容表示自己知道了,但却半点行动没有,赢得范湘却临走时的一个大白眼。
之后范湘却便得知,那日李承泽安排人当街打死了抱月楼一女子,让袁梦留了信将东家是范思辙的事传了出去。
想来他是借此将火也引到范家身上,可惜赖御史上朝原本要参范家父子,却传来二人双双抱病之讯。
此招缓兵之计妙哉,范湘却不由得也松了口气。
范闲与李承泽明争暗斗愈演愈烈,官场与坊间的传闻亦是层出不穷,范湘却受李承泽一咬后着实老实了些,不去管他二人争斗。
这日,范闲为让京都百官觉得他荒唐,驱驾前去寻林婉儿,不巧,碰上了打算落井下石的李承泽,这可谓是英雄所见略同,他们二人总是有这冥冥中的默契。
于是……被赐婚的六人同坐一处的诡异场面诞生了。
李承泽如往常一样,随性而为,支起一条腿便开始与其余几人登台唱戏。
叶灵儿向来直爽,被赐了婚本就不愿,更别提还是自己闺中密友的“绯闻对象”,她烦的要脑袋都大了。
“你有心上人么?”
叶灵儿借着酒劲,既想替范湘却把关,也想为退婚找理由,试探着问出口。
“就是那种……以身相许,青梅竹马?”
李承泽闻言,眼前好似浮现出少女明艳的面容,他勾了勾嘴角,如实回答:“有。”
“谁?”
“庆国圣女,户部尚书次女,小范大人的幼妹,范湘却。”
他的声音缱绻而坚定,将爱意明目张胆地公之于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