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去的路上,范湘却坐在马车里,有一搭没一搭地用扇柄敲着车窗,全然不顾一旁李承泽想要人关注的眼神。
“阿却,我已放人,你怎么这幅样子?”
李·矜傲·承·不知所措·泽试图搭话。
范湘却回眸撇了他一眼,硬声道:“这是放不放人的问题么?你今日之举未免太过,平日里那心思喂了狗不成?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不提别的,你敢说方才自己没被太子气个半死?”
李承泽摇了摇头叹息:“我料想过他包庇范闲,却实在没想到竟是装聋作哑,当真……令人不齿。”
范湘却瞧他面上一副戚戚,像真被欺负了一样,实在气不起来,拿着折扇敲了敲他膝头道:“我今日帮你怼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李承泽笑着握住折扇,一双墨眸盈满喜意。
“是,辛苦阿却,回府带你吃火锅。”
范湘却满意的扬起了嘴角,孺子可教也!
……
府内
范湘却捧着碗大快朵颐,李承泽这般不顾吃相之人都难免看不下去她此刻模样,无奈浅笑着向一旁伸出手,同样吃的正香的范无救愣了一下便掏出手帕递上来。
李承泽拿着手帕替范湘却拭去唇角渣滓,眸中柔光点点。
这姑娘,打小就爱蹭饭,一蹭上就狼吞虎咽不知道的以为有人同她抢一样。
李承泽又转头看了看范无救,嗯,一样的憨憨。
他无奈扶额,真怕有一天范无救吃饱喝足考上春闱就不管事了。
……
过了几日,很快传来了消息,范闲逃过一劫后与北齐公主一同归京,却正好同大皇子一行人撞上了。
得知此事时,李承泽起了坏心思,决意叫他们一同进城,就当看一场好戏。
他悠哉悠哉地走到池畔,撒下鱼食,便靠着栏杆站没站相地拄着下巴思索了起来。
范湘却已经好几日没来他府上了,往日这种情况不是她生气了就是忙的要紧,她虽为圣女,但名下也有些产业,甚至有自己培养的死士。
庆帝对于这一切也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过了度,怎样他都不会插手。
李承泽知晓,范闲此次回京,有很大几率会揭发自己,不过沈重已死,便可作死无对证,况且长公主与庆帝来讲,是宽容度最大之人,他未必会被追究。
而那日范闲在抱月楼,表明了与他殊途的决心,如今想要拉拢他,恐怕唯有一招了。
只是……这招相较之前恐怕更加兵行险棋,范湘却知晓了估计不是一顿火锅就能哄好的了。
思及此,李承泽转身回了屋内,踩上卧榻寻了个舒服位置坐下,范无救则在一旁认认真真地读着书。
他在范无救身后白了他一眼,属实感慨于他这般用功,已近乎要忘了自己是个习武之人了。
忽的似是想到了什么,他垂下眸掩去不明神色,唇角带着轻嘲的笑。
也罢,倘若他当真能高中,自己便放手成全他。
也当作成全了儿时的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