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是不是还有话想说？”
看出陆景阳的情绪不对，黄敏英奇怪地看向他。
陆景阳欲言又止，告白的话就在嘴边，可就是说不出来。
他尴尬地抓了抓后脑勺，毕竟是第一次和姑娘告白，这也不能怪他。
“黄队，我……”
黄敏英等着陆景阳的话，但最后只听陆景阳说道：“那个，我有件事想告诉你，但现在好像不是时候，要不等这件事过去，一切平安无事后我再告诉你。”
黄敏英盯着陆景阳半天没说话，最后她无语道：“怎么搞得神神秘秘的，你到底想说什么？”
陆景阳“嘿嘿”了两声，以此掩饰了过去。
两人说话间，不远处的交通事故现场也被清理干净了，小七的尸体被人抬走，那个面包车司机也被送上了救护车。
陆景阳和黄敏英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一起朝救护车走了过去，在车子发动前迅速跳了上去。
里面的救护人员吓了一跳，刚要训斥陆景阳和黄敏英，前者就拿出了警员证表明身份。
医生护士对视一眼，全都不说话了。
陆景阳笑道：“你们别紧张，我们就是在附近巡逻的警察，过来问问车祸情况的。”
说完，陆景阳的目光落在面包车司机的身上。
他四十岁上下的年纪，微胖，长相普通，皮肤黝黑，似乎是长期在户外工作的人。
刚才因为车祸，他撞伤了脑袋和胳膊，头发上还有残留的血迹，有的凝结成了血污，有的还没干，鲜血在脸上流着。
至于那只受伤的胳膊，被医生用简单的支架固定住，以防止脱臼骨折。
虽说司机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但看样子情况也够呛，此刻虚弱地躺在救护床上，眼睛虚睁着，嘴唇苍白，看起来十分虚弱。
听说陆景阳和黄敏英是警察，面包车司机的身体似乎动了动，眼睛也睁大了一些，但很快又重新耸拉下来。
陆景阳靠近了司机一些，试图从他嘴里问出一些话，查出这场车祸的猫腻。
可惜司机全程都表现得提不起精神，无论他怎么问对方都是哼哼哈哈的。
乍一看没什么，但陆景阳总觉得他多少有些敷衍的意思。
还想问什么，一旁的医生看不下去了，委婉地提醒陆景阳，让他最好不要打扰病人休息，这样对他的身体康复不利。
黄敏英朝陆景阳眨了眨眼睛，示意他到此为止。
罗兴财大气粗，背景雄厚，既然做了二十多年的恶事都没人揭发他，可见在这个面包车司机这里，他们也不会获得什么线索，说不定还会再害了一条命。
陆景阳了然，等车子停稳后，就和黄敏英一起下车离开了。
这么一通折腾下来，天空已经蒙蒙亮了，眼看天边就要翻起鱼肚皮，又是新的一天开始了。
陆景阳却觉得困意全无，心里全是卫平和小七死亡的画面，来回切换，搅得他心烦意乱。
过了一会儿，他转头问黄敏英：“黄队，你觉得怎么样了，要不要回去休息一下？”
黄敏英似乎和陆景阳一样，也没休息的心情，摇了摇头，就准备和陆景阳回警局。
路上，陆景阳让黄敏英在路口等着自己。
他看到一条小巷子，一下子窜了进去，再回来时手上多了两份早点，都还腾腾地冒着热气。
“黄队，熬夜对身体不好，早上吃点热乎乎的早点，能缓解熬夜给身体带来的负担。这个汤叫sa汤，是用鸡汤熬的，又健康又好吃，你快点吃一口吧，吃完了我们再回局里。”
陆景阳像献宝一样，笑着将手中的汤递给黄敏英。
黄敏英一愣，看着面前一脸阳光的大男孩，心里泛起异样的情绪。
“黄队，快拿着啊，要趁热吃才好吃。”
见她不动，陆景阳提醒一句，黄敏英这才接过汤小口喝了起来。
汤还是滚烫的，寒冷的冬日站在街头喝上一碗，确实觉得整个人舒服精神了不少。
陆景阳见黄敏英吃完又给她递上纸巾。
他对女人的照顾完全是出于下意识的，他自己倒是没觉得什么，黄敏英却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脸也莫名地红了。
“黄队，是不是喝了一碗汤感觉特别暖和？”
陆景阳指了指自己的脸，看出了女人脸颊的淡淡微红，却没多想。
黄敏英尴尬地轻咳一声，迅速瞥开了视线。
两人回到警局的时候七点不到，里面都是值班的同事，人不多。
包子和郑然然昨夜也没回家，一方面是不放心陆景阳和黄敏英，等待着随时接应；另一方面也是因为郑然然想要再仔细研究一下人皮鼓案的资料，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看到门口突然出现的两个人，郑然然和包子同时抬头看过去。
“黄队，小七和卫平那边怎么说？”郑然然问道。
见两人的神色都不是太好，郑然然瞬间了然，多余的话也不再多问，眸色沉沉。
包子原本在吃包子，此刻也吃不下了，把吃剩的包子重新包好放在一边，重重叹了口气。
半晌，他闷闷道：“那咱们好不容易掌握的有关罗兴的犯案证据不全毁了？既然知道卫平和小七在查他，罗兴肯定会立即把后院的那间祈祷室销毁。”
这一点陆景阳也想到了，所以他们也没再过去，因为去了也没意义。
办公室内的氛围不太好，原以为黑色钢琴曲案即将告破，谁都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
陆景阳勉强挤出一朵笑，安慰大家道：“事情也不是完全没有转机，或许还有办法。”
“还能有什么办法？证人都死了，罗兴本来就谨小慎微，能力又大，这回想要抓住他的把柄估计比登天还难！”
郑然然不抱有希望，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
包子也是这么认为的。
唯有黄敏英的情绪还算好。
因为她知道了王瑞，也知道陆景阳所谓的希望就是王瑞，倒没有两个人这么情绪悲观。
郑然然迅速闻出了不一样的味道，看了看黄敏英，又看了看陆景阳，眯着眼睛道：“哎？我怎么觉得你们之间有秘密，是不是瞒着我们什么好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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