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黄队,陆景阳,你们什么情况,当着我们的面眉目传情?”
郑然然“哇哇”叫了起来,一会儿看看陆景阳,一会儿看看黄敏英,眼神充斥着看好戏的味道。
“郑然然,你可别胡说八道,我们就是达成了某种共识。”
陆景阳大声反驳。
“少来,你没发现黄队没这么看过其他人嘛,就你俩整天达成共识!”
郑然然的话让陆景阳猛地一愣,他看看黄敏英,所以,她看他的眼神真的有不同吗?
黄敏英也被郑然然说尴尬了,清了清嗓子,故意装作无所谓的样子,然而眉眼低垂的瞬间,还是泄露出了一丝真实情绪。
“郑然然,你是女人吗?总是这么关注这些莫须有的八卦。”
黄敏英大声骂道,“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好好关心案子。”
说着,她把手中的资料丢给郑然然,将挑选案子的重任交给了他。
“等等,我选?”
“选个案子很难?”
黄敏英反问,“你选什么,我们就查什么,就这么简单。”
“那二十一年前的案子不管了?”
郑然然的话让办公室内安静了片刻,陆景阳也看向黄敏英,等着她的答案。
而她的回答也没让他失望。
只见女人抿了抿唇,正色道:“查,当然要查。越是遇到阻碍,越能说明当年的事情有问题。我们第五小组既然变成了旧案调查专案组,就一定要将当年的事情查个水落石出为止。还死者公道的同时,也是为了让曾经为这个案子付出的人得以瞑目。”
说到这里,黄敏英转头看向窗外,眼底有深意弥漫。
“不过现在看来,这个案子不能明着查,要不然会多有阻力。从今天开始,我们只能私下行动,在查丁文礼指定的案子期间,兼顾这件事。”
黄敏英的安排得到了大伙儿的集体赞同。
以前的第五小组就是一盘散沙,但是如今,在大伙儿的合作下,每个人都逐渐找到了自己的价值,早已连成一心了。
下午的时候,郑然然负责选案子,包子则看着血色玫瑰案,一口接着一口叹气。
他和郑然然为血色玫瑰案和公厕杀人案的争论长达几个月,结果就像二人与它们始终无缘一样,每次就要调查了,却总是被其它的事情横插一脚。
“郑然然,你认不认识什么算卦的人?”包子突然发问。
郑然然正在看案子资料,没有理他。
倒是一边的陆景阳好笑地问道:“算什么,算你什么时候能减肥成功?”
“去你的,陆景阳,你这嘴什么时候和郑然然一样损了?我就是想看看我和血色玫瑰案是不是没有缘分。”
“嘿,我就好奇了,你对这个案子就这么执着?”
“你看,‘血色玫瑰’四个字一听就感觉很浪漫,有一种死亡美学的美感。而且我看过资料了,案子发生的也很浪漫。”
陆景阳抽了抽嘴角,没想到包子看起来又高又壮,居然还挺文艺的?
他不知道说什么,转头催着郑然然问道:“郑然然,你到底选好了没?选好了咱们早安排,别耽误时间。”
郑然然似乎没听到陆景阳的话,正盯着其中一个案卷资料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陆景阳走过去一看,发现他看的是人皮鼓案。
说起来,这个案子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当年轰动一时,不仅因为死亡人数多达五人,更因为凶手的杀人手法凶残至极。
他杀人前会活剥了人皮,取下来制作成人皮鼓,做工惟妙惟肖,还是一个收鼓的商贩发现收购的鼓有问题。
他那天收了一个新鼓回家,越看越喜欢,鼓皮的皮质光滑细腻,手感极好。
但仔细看,似乎不像牛皮、猪皮、羊皮、马皮、或是狗皮为原料做的。
商贩仔细研究了好几天都不敢确定到底是什么皮,正好那天她女儿大学放暑假回家,他拉着女儿的手,突然恍然大悟,这鼓的手感就像是一张人皮啊!
于是商贩吓得一哆嗦,立即将鼓送去了警察局。
经过化验,证实鼓确实是人皮制作而成。
死者的年龄不超过四十岁,看皮质的光泽度,很可能是活着的时候就把死者的皮扒下来了。
而当时警察局正在调查一具查不到来历的碎尸,和这层皮一比较,发现居然是同一个人!
这个案子引起了当年平安市警局的高度重视,他们根据商贩提供的线索,重点调查了所有制作皮鼓的手工艺人。
结果不仅没找到凶手,反而发现了多达五个人皮鼓,经化验,五张鼓都属于不同的女性。
后来警方也没有把五具尸体都找到,有一具是几天后被一个流浪汉无意中发现的,被人肢解丢在了郊外;还有一具是两年后发现的,皮肉都腐烂了,只剩下一些残骨;至于剩下的两具尸体,至今下落不明。
当年的刑侦技术有限,也没有完善的DNA技术,五名死者也只能确定两名的身份,有三名身份不明。
往往这种查不出身份的人,很可能是社会的边缘人物,像是流浪汉或是小姐什么的……
见郑然然看人皮鼓案出神,陆景阳出声问道:“怎么,准备选人皮鼓案了?”
说着,他抢过人皮鼓案的资料,在手中翻看起来。
资料残缺不全,当年留下的信息就已经很少了,现在想要查清楚,难上加难。
可以说难度比之前第五小组调查的其他案子都要大。
“这个案子可不好查。”
陆景阳皱皱眉,判断道。
郑然然回过神,大声反驳道:“谁说要查这个案子了,我已经把它排除了!”
“排除了?”
陆景阳眨了眨眼睛,“那你还看了半天?”
“昨天没睡好,我刚才犯困看不进去资料,所以才多看了一会。你知道的,人精神力不集中的时候,有时候看一句话要看几遍才知道说的是什么。”
陆景阳古怪地看了郑然然一眼,总觉得他说的不是真话。
半晌,他无所谓地耸耸肩膀:“那你到底选了哪个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