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茹摇摇头,整个人已经不在状态了,只一味地说着:“我不知道。”
“孙茹,现在你可能是这起连环杀人案中,唯一一个和凶手有过近距离接触的人,所以你的证词至关重要。现在我再跟你确认一遍,那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还有什么特殊的特征?”
孙茹捂着脑袋,低头仔细回忆。
过了一会儿,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大声说道:“对了,他的鞋子看起来很旧,而且那天也不是下雨天,他的鞋边还沾染了好多泥巴,像是从什么工地里出来的。”
“工地?”
陆景阳喃喃念叨着,忽而想起那日在墓园里追踪的那个神秘人。
那人的外貌和孙茹描述的鸭舌帽男人类似,鞋底也是磨损得很厉害,最终消失在了前方的一片工地里。
世界上不可能有这么巧合的事情,陆景阳有理由怀疑,去墓园的神秘男人,和凶手就是同一个人。
而且此人经常出入工地,或许就是在工地里从事体力劳动的工人!
如今男人的身高、身形特征基本已经能确定,只要去工地里定位一个右耳后有黑痣的男人,相信很快就能找到真正的凶手。
“黄队。”
陆景阳看了黄敏英一眼,她眼神坚定,显然是跟陆景阳想到了一块去。
“孙茹,如果你还能回忆起凶手的特征,一定要及时跟警方联系。”
黄敏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和陆景阳一起朝着大门走去。
就在这时,大门猛地被人推开,一个表情复杂的高大男人就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地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孙茹。
竟是方和,也不知道在这里站了多久。
“方和!”
看见来人,孙茹一下站了起来。
然而方和却一句话都不跟她说,掉头就走。
“方和!”
孙茹急切地追了上去,甚至都不管家里是否还有两个陌生人。
“黄队,怎么办?”
陆景阳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一时之间还真有些不知所措,“要不要过去看看?”
黄敏英却是摇了摇头。
“这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一切让他们来解决吧。如果方和真的爱孙茹,就要接受她的一切,帮她向赵明朗讨回公道。如果他没有那么爱她,那么趁早分开,对两人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也对。”
两人半个小时后抵达警局,黄敏英将今天的调查结果告知郑然然和包子,大家便一起忙碌起来,开始锁定平安城内所有的建筑工地,以及跟凶手身型相似的男人。
深夜十二点不到,陆景阳一个人上了天台。
口袋里的手机如约响起,他匆匆按下了接听按键。
“王瑞,是你吗?”
陆景阳的声音有些急切。
“是我,陆景阳警官,你那边是不是查到了什么?”
“没错,我查到了不少事情,现在已经锁定了凶手的大致范围,但是还需要王瑞警官你帮忙找一个叫做阿良的人,他极有可能就是凶手!”
陆景阳言简意赅地将最近的调查经过,全部告知王瑞,并且还提出了几个可能跟案情相关的疑点。
“在夏穗死之前,万晓月和她似乎发生了什么矛盾,可是之后万晓月还是发动了朋友,要举报霸凌者,要给夏穗讨回公道。如果可以,还请王瑞警官你帮忙找到原因,或许他们班的数学老师知道点什么。只可惜我的世界里,数学老师已经去世了好几年了。”
王瑞半天没说话,陆景阳以为他是在思考,正准备开口询问,就听王瑞说道:“我知道夏穗和万晓月之间有什么矛盾。”
“什么?”
“最近几天,我调查了几名自杀女生的所有家庭关系,也去走访过了万晓月她们班的数学老师,从他口中听说了一件事情,夏穗似乎在和一个男生早恋。”
“早恋?”
这个事情是陆景阳是万万没有猜测到的。
王瑞“嗯”了一声,继续说道:“夏穗是个性格内向的女生,数学老师一开始也不相信她会早恋。但是那天她亲眼看见一个男生送她去学校,两人的距离离得很远,大概相隔十米吧。一个人走在马路的左边,一个人则走在马路的右边,一开始数学老师也没意识到夏穗和这个男生是认识的,可是他连续看见男生出现了好多次,而且在一天下雨天,男生还送了一把伞给夏穗,因此确定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数学老师很喜欢夏穗,不想夏穗误入歧途,因此特意打听了一下那个男生的事情。他好像是仁和中学附近经常混的一个小混子,才十八岁吧,就已经在社会上混了多年,在一家汽车修理公司担任修理工,也不知道是怎么和夏穗认识的。我听数学老师说,这个男生的名字里就有一个良字,好像叫陆择良。”
王瑞说完,陆景阳拧了拧眉。
“夏穗和万晓月之间的关系很好,也许是万晓月听到了一些关于夏穗早恋的流言蜚语后,才跟她产生了争执。不过我听说两人很快就和好了,也许这就是女孩子之间的友谊吧,那些不愉快的事情来得快,去的也快。”
“王瑞,你真的是帮了我大忙了,还有一件事我必须跟你确认,你认不认识丁文礼这个人?以及和他的关系如何?”
“丁文礼?我当然认识了,他现在在跟我一起负责仁和高中的案子,你没事问他干什么?”
“王瑞警官,虽然也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请你听我一句提醒,小心一点丁文礼……”
电话传来了嘟嘟嘟的忙音,陆景阳也不确定王瑞最后有没有听清楚他说的话。
他深呼出了一口气。
“又跟缪叔打电话了?”
身后,冷不丁的响起了黄敏英的声音,陆景阳吓得差点将手中的手机丢在地上。
“黄队,你……你怎么来了?”
黄敏英挑挑眉,看着陆景阳的目光满是审视:“看你一个人又偷偷上了楼,所以跟过来看看,没想到一来就看见你在打电话。对了,你刚刚提到了一个叫王瑞的人,我怎么听这名字有些耳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