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然然说得头头是道，不容他人反驳。
黄敏英想了想，抬头问包子：“包子，你觉得这案子怎么说，能不能结？”
突然被点名，包子有些始料未及，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确认道：“黄队，你问我的意见？”
“废话！”
包子先是抓了抓后脑勺，随后又昂起了头，一副被人重视后的自得模样。
“讲实话，我觉得你们之前的推断有道理，**身上的疑点很多。但是嘛，咱们该做的都做了，该查的也都查了，赵甜甜确实没有问题，我们总不能硬在她头上安个罪名是不是？”
“你的意思是，同意郑然然的话？”黄敏英皱眉。
包子点了点头：“算是吧，这年头哪有凶手认罪警察还不同意的？虽然这事情是还有点解释不通的，但其他的可能性不都被我们排除了吗？剩下的那个原因再难接受，那也是真相。”
“包子可以啊，我还以为你最会的就是吃包子，想不到大道理还不少。”
郑然然用胳膊撞了撞包子，一脸似笑非笑。
他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鼻子：“还好还好。”
等于说，现在第五小组已经有两个人同意结案了。
黄敏英看了看郑然然，又看了一眼包子，似乎也有点动摇。
唯有陆景阳的眼神最坚定。
因为他昨晚刚和王瑞打了电话，证实了**不是凶手，而和王瑞的对话也犹在耳边。
“我查了，**不是凶手。他在许桃碎尸案发生前后都因为感冒生病在家，到现在还在咳嗽，今早我也特意去了一趟**的家，可以证实这点。”
“那有没有医院的病假条和开药证明之类的东西？”陆景阳激动地问道。
“没有，**这孩子体质一般，总是会感冒咳嗽。因为他二叔是医生，不建议给孩子在感冒时用药，所以**既没有去医院，也没有开药。二十一年前我还可以为他证明，但是二十一年后，估计没人记得这件事了，很难作为佐证。”
“那**父亲呢？**说自己杀了他的小三，如果小三根本不是许桃，那我也可以彻底推翻**的证词。现在我已经无法找他确认了，**的父亲两年前就已经过世了。”
“很抱歉，**的父亲和他母亲离婚后就申请外调，到国外去工作了。那边的信号不好，我们很难联系到他。即使联系了，他也不愿意接受警方调查，这件事暂时无法证实。”
王瑞叹了口气，情绪有些低落。
“陆景阳警官，为**证明的事情，可能只能靠你自己了。不过你放心，我会在这个时代极力追查真凶，只要找到了凶手，也一样能救下张澜。你那边要尽量拖住时间，不能就这么结案。”
“还有，你之前说了一个叫赵甜甜的小姑娘有问题，我也已经派人去调查了，相信不久后就会有结果……”
“陆景阳，你在想什么呢，和你说了两遍话都没听到？”
黄敏英的声音将他的思绪重新拉了回来。
陆景阳摇了摇头：“没想什么，就是觉得这件事不能轻易结案。”
“哟哟哟，你们听听，我们的勤劳小标兵还挺不服输的，这种精神是不错，但你倒是告诉我，该怎么证明**不是凶手？”
郑然然抱着胳膊，质问陆景阳。
“我一定能想到办法！”
他咬了咬牙，很快，一个大胆的念头出现在陆景阳脑中，让他神情一亮。
“黄队，我想到办法了！你让丁副科长和连科长一起去观察室，我要再审讯一次**，如果成功的话，我就能争取到更多的时间！”
没人知道陆景阳要搞什么鬼，但见他神情认真严肃，大伙还是愿意配合的。
不久后，连军和丁文礼就去了观察室，通过单面镜可以清楚地看到审讯室里的情况。
此刻，陆景阳坐在**的对面，再次询问他是不是凶手。
**似乎已经麻木了，之前还有所动摇，这次几乎毫不犹豫地就点了点头，并像机器人一般，再次将自己杀人的整个过程清清楚楚说了一遍。
“不要再问了，我就是凶手，还要我说多少次！你们警察是不是有毛病，犯罪分子认罪了还不相信，我想要为当年的事情忏悔就这么难吗？”
**红着眼睛看向陆景阳，情绪略显激动。
“**，我记得和你说过，你只要认罪了，面对你的将会是死亡。你才三十五岁，还有大好人生。而且你也没有成家立业，没有为张家留下血脉，你真的就甘心这么离开了？”
“谁让我做错了事情呢！既然做错了就要承担后果，与其在煎熬和痛苦中过完下半生，还不如早死早超生！”
“那周明耀呢，你不是还在憎恶他？看到他好好活着，你就不觉得憋屈？”
提到周明耀，**的眼中终于浮现出异色。
“没把罪行嫁祸到他身上，是我失误，是我自作聪明！但事实都已经发生了，我改变不了！不过我相信老天爷是有眼的，周明耀就是一只披着人皮的禽兽，迟早会有人发现他的恶行，揭露他虚伪的真面目。”
审讯室内安静了片刻，陆景阳将身体朝后依靠，抱着胳膊看着**。
“行，我知道了，既然你承认自己是凶手，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就请你把整个杀人过程好好叙说一遍吧。”
观察室内，黄敏英等第五小组的人都在。
他们都以为陆景阳把众人聚集在这里，是有了什么推翻**证词的高招，结果搞了半天是让他们看他结案。
黄敏英斜靠在墙上表情沉沉，郑然然则“啧啧”两声。
他其实还真对陆景阳抱有那么一丁点的期待的，结果他裤子都脱了，就让他看这个？
包子倒是无所谓，似乎觉得案子就此了结还是好事。
“终于肯结案了？”
这时，丁文礼回过头看向黄敏英，嘴角的笑容意味不明。
他似乎和第五小组想的一样，搞这么多噱头，还叫来了连军，原来就是为了让他们看这个。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