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队长，这么早啊？”
陆景阳打开瓶盖喝了一口，沁心凉的感觉确实让他精神一震。
“哪有你早，是不是一夜没睡？”
说着，黄敏英的视线落在陆景阳桌上的案卷上，嘴角的笑容意味不明，“你不会是看了一夜资料吧？”
“差不多吧。”
陆景阳耸耸肩膀。
“那看出什么来了？或是找到了什么新的突破口？”
陆景阳揉了揉鼻子，摊了摊手道：“暂时没有。”
话音刚落，门口突然响起一道嗤笑声，郑然然“婀娜多姿”地走了进来。
他脸上的笑容未退，边往自己的座位走，边阴阳怪气地道：“这么认真都找不到突破口啊？我劝你以后少费这种力气，就咱们这个部门，你再努力也没人当作一回事，做样子给谁看呢。”
“郑然然，你这话什么意思，等于说别人看不到，我们就不用查案了？”
陆景阳看向郑然然，实在不爽他这种态度。
“查，当然要查！我预祝你永远都保持这么积极的态度！最好一个月内把咱们组的所有疑难杂案全破了，然后升官发财，这下满意了吧？”
“你！”
陆景阳刚想回怼郑然然，这时包子也来了。
他手中拎着个大袋子，里面居然全是白花花的肉包子。
见大家伙都盯着自己看，包子一咬牙，问道；“你们是不是都要来一个？”
他的手呈慢动作去拿包子，那样子要多心疼就有多心疼。
黄敏英适时说道：“包子你自己留着吃吧，不过我提醒一句，离正式上班时间只剩下十分钟，你必须在十分钟内吃完这些包子，工作就是工作，我不希望看到有人在工作期间吃东西。”
“包子，看到了吧？我昨天怎么说的，这就是空降一个领导的下场。”
郑然然“啧啧”了两声。
黄敏英看他一眼，挑挑眉，没说什么。
十分钟后，黄敏英召集大伙开会，包子的包子没吃完，也只能屁颠屁颠坐在桌子前。
第五小组没有独立的会议室，办公室辟出一块干净的桌子就当会议桌了。
前面放着一块老旧的白板，可以让大家勾勾画画。
黄敏英将红丝带连环杀人案的八名死者信息写在白板上。
二十五年前的案子，别说是案发现场可以搜寻的证据了，就连警局的资料都不齐全了。
黄敏英借着自己之前刑侦队长的便利，勉强搞来了一些资料。
她站在白板前，将当年的案子重新描述了一遍。
然而，只有陆景阳一个人认真听。
郑然然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时不时打个哈气。
包子则时刻关注着自己没吃完的包子，生怕被人偷走了似的。
陆景阳见一盘散沙的第五小组，多次想发飙，都被黄敏英的眼神制止了。
他倒是不明白了，之前彪悍飒爽的黄敏英，怎么现在变怂了？
“一个案子想要侦破，最重要的就是找到突破口。现在大家分头行动，看看能不能找到红丝带连环杀人案的新突破口。”
黄敏英命令道，让大家今天走访一下被害人家属，看看还能搜查到什么新线索。
“还以为原刑侦队长多有本事呢，原来也只是做这些无用功。”
郑然然吐槽一句，拿着东西出门了，包子紧随其后。
“黄队长，你的气魄哪里去了，就任由这些人数落你？”
人走后，陆景阳不解地问道。
哪知道黄敏英问了个他一个不相关的问题：“你做了多久的警察？”
“还不到一年。”
“呵，还不到一年能见过多少警察啊？我做了八年警察了，像郑然然和包顺新这种老油条，见多了。”
黄敏英抱着胳膊，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对待他们这种老油条，吵架是没有作用的。”
陆景阳一愣：“那有什么好办法？”
也不知道想到什么，黄敏英眉毛一挑，给她严肃的脸上平添一抹活泼。
“老油条只要适当给点刺激就好，看到有冲劲的新人，其实他们的内心是会慌乱的，想让他们改变，还得靠你陆景阳警官。”
“我？”
陆景阳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还没完全明白黄敏英的意思。
黄敏英却不打算解释。
她的表情再次变得严肃起来，目光投向白板上的八名死者资料，皱眉道：“跨度二十多年的案子，想要侦破，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出意外，这是一座很难攻下的城池。除非这个突破口很快就能被我们找到。”
没多久，黄敏英也出去走访当年事件的相关人员了，独留下陆景阳留在办公室。
他被要求整理资料，看看能不能从资料中找出什么。
其实从昨晚到现在，这些资料陆景阳已经翻看了不下五遍。
他现在甚至不用看资料，都能记住每个死者的名字，以及她们死亡时的穿着和模样。
就在陆景阳烦躁之际，脑中又浮现出昨夜王瑞的电话。
他为什么要要让陆景阳告诉他第五个死者是谁？难道何若若这名死者身上有什么猫腻？
此时的陆景阳，病急乱投医，干脆找出何若若的资料打算再看一遍。
却在这时，他突然一阵头晕目眩，下一瞬就头一歪，晕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窗外的天空已经暗沉，黄敏英、郑然然、包子三人都回来了。
“陆景阳，是不是昨晚太辛苦了，所以不小心睡着了？”
郑然然的声音从办公桌后面传来，“还是说趁着我们所有人外出，故意划水呢？”
“我才没有！”
陆景阳给了郑然然一个白眼，真受不了他的阴阳怪气。
郑然然像是认定了这个事实，轻蔑地“切”了一声，当着陆景阳的面，就向黄敏英打小报告。
“黄队长，有些人就是表面一套实际一套，我们第五小组有了领导就是不一样，也开始学会在领导面前表现了。”
“好了，陆景阳，说说你今天都查出什么了？”
对于陆景阳工作期间睡着这件事，黄敏英似乎也有点不高兴。
“黄队长，我真没偷懒，睡着前我还在查死者何若若的情况，想从她身上挖挖突破口……”
“等等，你刚才说什么？”
郑然然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眼睛一亮，看向陆景阳的目光，意味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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