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眨眼之间而已,所有围着我们的死尸,全都跪了下去。
望着这黑压压的一片,我眉头紧皱,心中也疑惑无比。
其他的自然不必多说,也全都皱眉看着这跪的尸体。
胖子则惊讶地开口呢喃着,“三两,你这.......?”
也许是眼前的情景实在太过震撼,以至于胖子张了张嘴后,又咕咚一声咽了口唾沫,又将话憋了回去。
倒是这时,曾国强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中。
“难道,他们真的把你认成了‘山神’?”
“山神?”我一怔。
曾国强立刻开口道,“神魔仔的传说,离不开山神,我之前也跟你说过了!”
“如果神魔仔是真,山神也有。那是不是就意味着,这传说中的山神就是这座墓的真正主人!”
“他们,把你错认成了这里真正的主人?”
“可不对吧!”
我当即皱眉摇头,“这里的主人,不是应该在这里吗?”
说话音,我转头朝着不远处那口棺椁看了过去。
目光才刚刚落到那棺椁上,我又不禁重重挑眉,并情不自禁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东西,到底是棺椁吗?
它看上去,只是个呈现方形的石柜而已。
而且就算是棺椁,那里头还有棺材吗?
就算有棺材,棺材里有人吗?
或许是因为,棺材里的‘山神’已经离开了这儿。
而它们,则把我错认成了‘山神!’
也就在曾国强的话落下,我也心惊不已之际,小女孩的吼声猛然止住。
她转过了头,又朝着我看了一眼,嘻嘻一笑。而后,朝着我使了使眼色,便径直转过了身,抬脚迈步。
她这好像是要走向那棺椁!
至于她对我使的眼神是什么意思,我当然也明白了。
她那是叫我跟她一起走!
我当即转头朝着秦培和胖子看了过去,想询问他们的意见。
只不过,目光才刚看向秦培,她就沉声说道,“先跟上去看看,看她到底搞什么鬼!”
胖子、刘宏扬和曾国强,也朝着我轻轻点下了头。
他们既然已经同意了,我自然也不再犹豫,立即跟上了红裙小女孩。
只是,我还没走几步,胖子飞快地窜到了我身边,用手肘轻轻地撞了我一下,便向我轻声问道,“我说三两,你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你家里,真没问题?”
说话间,他又瞟向了所有跪在地上的尸体。
只是,当胖子瞟向所有的尸体时,他们又纷纷挺身而起,全都站了起来。
而后,脸上全都挂着如木偶纸人般的僵硬笑容,居然也都默默地抬起了脚,跟上了我们!
尤其是那些自不同青铜门内出来,似乎是来自于不同时代的人。
他们跟着我们往前走时,脸上那僵硬的笑意,似乎越来越浓烈!
这一幕,我当然也看到了。
重重地皱了皱眉后,我朝着胖子微微摇头。
“恐怕跟我没什么关系?”
胖子闻言,立马转头朝我看了过来,眼中之中尽是疑惑。
我则朝着他摇了摇头道,“你忘记了在张良墓里遇到的那些无头粽子吗?”
“他们也向我们跪拜了!”
“可那时,你手里举着的是闷油瓶的血!”
听着我的话,胖子面露恍然。可很快,依旧还是朝着我投来了疑惑的目光。
我抬起了手,先是转身朝着静默无声地跟着我们的尸体堆指去。
“那儿,有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他的手,甚至也跟我的手一模一样!”
“可他死了,我却受这群尸崇拜,肯定是我这手和他的手有什么地方不一样。”
“这能有什么不一样的?”
胖子看了看我的胳膊,疑惑摇头。
我则极其无奈地笑了笑。
没错,至少从表面上来看,我的手和那个死去的‘我’,确实一模一样。
可内里,可能极不相同!
“是闷油瓶的血!”
也就在这时,秦培的声音突然传了出来。
此刻,她微皱着眉,若有所思。
“三两的胳膊,是因为注射了闷油瓶的血,才最终引发了变异!”
“死去的那个,应该是接受不到闷油瓶的血的!”
秦培的话落下后,我立即重重地点下了头。
“没错!那红裙小女孩偿了我的血,那血里应该还遗留了闷油瓶的血的味道。”
“这些死人粽子,跪的是张家人,而不是我!”
说话音,我情不自禁地朝着所有默默跟着我们的尸体瞟了一眼。
稍顿了一下,又沉声呢喃道,“或许,跪的只是闷油瓶一个人!”
胖子眉头紧锁,稍稍地顿了一下之后,恍然大悟。
在张良墓里,那些吊着无头尸体,毋庸置疑,都是张家人。
按照张良的年纪来看,替他建墓的张家人至少也一千多岁了吧?
以他们的年纪,再加上还成了粽子,甚至是极为诡异的无头粽子。
可在见到闷油瓶的血后,却全都跪了下去。
这已然能够说明,闷油瓶在张家的地位,极其尊崇。
尊崇到,连比他多活了一千多年的张家人,在死后都要对他进行臣服!
或者说。
闷油瓶搞不好,也已经活了一千多岁了。
他压根,就是张良墓里那些无头僵尸的长辈!
只是想到这里时,我的眉头又不禁重重皱起。
既然这里的尸体都对闷油瓶极其崇拜,我手里残存的血液就足够令他们跪服。
那闷油瓶自己到了这儿,岂不是如鱼得水,像是皇帝进了宫?
可那一百年后的闷油瓶,好似却被困在了这里,并且干着类似于引渡者的事!
这似乎,不太合理吧?
再联想到他那老迈的身躯。
难不成在我们失败的那条时间线里,闷油瓶因此而丢掉了体内张家人的血?
让他成了个张家人?
可是,这能办到吗?
也就在我沉思之际,前方带路的红裙小女孩停下了脚步。
她已经走到了棺材前!
旋即,她转过了头,朝着我微微一笑。喉咙里,又传出了嘻嘻的轻笑。
老实说,除了她之前的吼声之外,她的笑声如同银铃一般,算是比较悦耳的。
可在这种情景下,这嘻嘻的轻笑,却显得刺耳且诡异。
她在笑着的时候,还抬手轻轻地拍了拍棺椁。
明显,是要让我过去,把棺椁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