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张人皮,遍布整个偏殿。
人皮之上的双眼,或是斜瞟,或是下望,或是仰视。
眼神之中,或是惊讶,或是兴奋,又或痛苦!
这一刻,我们所有人都被彻底震住了。
似乎打开门后看到的,不是什么天宫偏殿,而是修罗地狱。
无比恐怖,无比阴森!
最最重要的是,那一张张人皮,依旧还是我们认识的人。
常生、吴三省、大龙、哈德门以及陈文锦!
这一幕给我的冲击力,实在太过巨大了。
以至于过了许久许久之后,我都没回过神来。
还是胖子在这时重重地啐了一声,“他娘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我下过这么多墓了,就属这东西最为诡异!”
在胖子的轻啐声中,我终于回过了神,也下意识地转头朝着胖子看了过去。
他被吓得着实不轻。一边嘀咕着,还一边抹着额头上的汗。
他的脸,看起来也略有些苍白!
这确实也是我第一次看到胖子这模样。
也许是感受到了我的目光,胖子转头朝我看了过来,惊讶地向我问道。
“三两,你说这玩意儿到底是什么?”
看得出来,他的确十分紧张,居然又问了我一个相同的问题。
只是紧接着,他又向我问道,“这些东西,真是活着的?”
我极其艰难地向胖子摇起了头。
我哪知道这些东西是什么?
说真的,哪怕只是看着这些东西,我就极其不适,头皮发麻。
我又哪还有心思去想这些是什么啊?
随后,我又艰难转头,朝着秦培看了过去。
她和我以及胖子都一样,脸色发白,双眼发直,冷汗直冒。
看也没看我一眼,她就极其艰难地摇起了头。
但也就在这时,一道幽幽的声响从我们身后传了出来。
“这些,是画皮!”
“画皮?”
这是曾阿公的声音,也让我、胖子和秦培,全都转头朝着他看了过去。
“这东西,可能套在人身上就能活了!”
“刚刚那个走进棺材里的画皮,十有八九就是借着那副骨架活过来!”
“画皮?”
曾阿公的话落下后,秦培和胖子同时呢喃。
而后,秦培看了胖子一眼,只见胖子的嘴角抽了抽,并不再说话之后,秦培又朝曾阿公看了过去。
“可是画皮,不是传说中鬼怪之类的,用来伪装自己的吗?”
刚说完,秦培的双眼一瞪,面露恍然。
同一时间,曾阿公的声音也幽幽传出,“我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这里的人,先是用造畜的手段,让自己延寿。”
“可他们,极有可能也控制不了自己到底会变成什么。”
“所以又准备了画皮,不管自己变成了什么,把画皮往自己身上一套。”
“他们,还是原来的他们!”
这话,直说得我心惊胆颤。
同时我也猛然转身,朝着那些‘官员’们看了过去。
曾阿公的话,似乎说得有些不对。
这些官员,也是凭借着造畜之术一直活着。
他们看起来,也不用披人皮啊!
但是,这疑惑才刚刚从我的脑子里涌出来,我立马就想到了之前那小女孩弄来了一副棺材的事。
也是在这一刻,我也恍然大悟。
“这些人皮,是给那些造畜失败的来用的!”
“是那些蜘蛛,要借着这些画皮成为人!”
想到这里,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而且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么回事!
那只被红裙小女孩挑走的蜘蛛,极有可能就是小女孩要带它去彻底成为人!
那些蜘蛛,本该长着蜘蛛的头却像成了人头的模样。
大概率就是因为,它们只是有蜘蛛的外形,却有着人的灵魂!
也是在这时,秦培也小声地嘀咕了起来。
“古往今来,世上九成的怪物都是脱胎自一次次的长生实验!”
“那传说披着画皮的画皮鬼,也是来自于长生实验就说得通了!”
她咬了咬牙,又小声地嘀咕着,“想利用画皮来达到长生的目的?这到底是谁想出来的?”
“披上那张皮,就能成为那个人吗?”
“也许,那些蜘蛛是最关键的。可能那些蜘蛛,承载着这些人的灵魂!”曾阿公的声音又传了出来。
只是,他说着这话的时候,又轻轻地摇了摇头。
似乎自己,也不太相信自己的话。
“嗯?”
也就在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刘扬,突然闷哼了一声。
他极少说话。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也惊动了我们所有人,也全都在同一时间朝着刘扬看了过去。
只见这一刻,刘扬的眉头也狠狠皱着。
他的目光落到了那满是画皮的偏殿之内。
只不过和我们不一样。
他的脸上并没有看出多少惊恐,而是神色凝重,好似在这偏殿的深处,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我张开了嘴,想要问他。
可话还只是刚到嘴边,刘扬便狠狠皱起眉头,而后径直冲进了偏殿里。
这把我吓了一跳。
别忘了,这些画皮可不是死物啊。
尤其是刚刚才有一张大龙的画皮从这偏殿走了出来!
这玩意儿,可不仅仅只是看着诡异!
鬼知道它们还有什么能力,要是能强行把人裹住,附在人身上呢?
但好在,我这应该是想多了!
就在刘扬冲进偏殿里的瞬间,所有画皮的双眼都猛然一瞪,瞪到了极限。
原本,这些画皮眼神中露出的表情都各不相同。
可这一会儿,全都无一例外的变成了惊恐。
就好似,刘扬只是接近它们,就足以要了它们的命似的!
而且也看得出来,它们也的的确确都想逃离刘扬。
只可惜,它们和之前大龙那张画皮不一样,都动不了。
我也随之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些画皮,也和那些蜘蛛一样,害怕活人!
至于刘扬,在冲进了偏殿之后,立刻冲到了一堆叠在一起,但并没有被整理堆叠好的画皮之前。
对于这些画皮,他一点儿也不害怕,也没有一丁点不适感。
冲过去之后,他立马低身弯腰,从那一堆画皮之中抽出了一张。
并将那画皮举起,咬着牙轻声呢喃着,“她怎么会在这里?不可能啊?她为什么会在!”
这里居然有刘扬的熟人?
我下意识地皱了下来,并忍不住想要开口向刘扬问道。
然而,话到嘴边,我又悚然一震,被惊得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与此同时,又有狂吸凉气的声音从我身旁传出。
而后,秦培更是惊骇呢喃,“怎么会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