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的枪声,让常生站立住了身形,就这样站在了枪林弹雨之中。
如果婴儿是这个荒岛上的土著,这忽然出现的强光和枪声,则代表了外来的文明。
一瞬间,我有一种落差。
仿佛在三国时期忽然见到了一挺重机枪一般。
“趴下啊!”
这种情况,在军演的时候经常遇到。
我条件反射般的就要从常生的身上挣扎下来,这样站立的目标实在是太大。
那些强光似乎是镁光弹,燃烧了一会儿之后迅速的熄灭。
然后紧接着又是一颗照亮整个夜空,枪声还在继续。
我甚至能听到子弹在我耳边呼啸而过的声音。
可是常生就这样像是一樽雕像一样的站着。
他风骚,是有风骚的本钱,但是我没有啊。
就算知道对方是吴三省的队伍,那也要趴下,毕竟子弹不长眼。
常生也没抓着我,我从他的身上跌到地上,然后就没有站起来,趴在地上。
我根本不需要看,就可以想像身边呼啸而过的子弹,有多少打在那些恐怖的鬼婴身上。
这些鬼婴的数量实在是太多,太过密集,或许打起来根本就不用瞄准。
我用眼睛的余光瞄了一下,只看到身边鬼婴身上一个个的爆出朵朵血花。
他们的哭声,也越来越大。
“还他娘的愣着干什么?子弹不要钱啊!”
那边响起了一句熟悉的声音。
我一下子辨认出,这人是天真。
我抬起头,发现自己二逼了。
常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吴邪他们身边,而我则还一个人趴在那里,太二了!
我想站起来,试了一下,却又跌倒在了地上。
天真打了一个手势,他那边两个人驾着我,剩下的人断后。
本来牛逼哄哄的过来,现在却要且战且退,因为后面的鬼婴实在是太多了。
还有就是,他们的家长随时会找过来,这是一个拼爹的时代。
我也不知道我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两条腿软的不行,还一阵头晕目眩。
我问常生道:“难道他娘的,这些鬼婴的牙齿有毒?”
天真笑道:“毛的毒,你也不看看你身上留了多少血。”
这时我才发现,我的全身上下已经全是血迹。
刚才跟鬼婴干的时候,被他们尖锐的牙齿咬了太多的伤口。
因为紧张,那些伤口的疼痛刚才被我的大脑神经过滤掉了。
现在一想,才发现全身上下疼的厉害。
越是失血时导致的困乏,越是不能睡觉,这个道理我懂。
所以我再怎么困,也一直咬着舌尖让自己保持清醒。
同时我观察着天真对常生的反应。
他一直可是当常生是当时害三爷的罪魁祸首。
常生跟吴三省之间有着外人难以捉摸的关系,跟天真却没有。
我真怕此时他们再干起来。
发现他们两个没有明显的交流之后,我就在队伍里四处寻找三爷的身形,可是没有。
这让我非常纳闷儿。
因为我们一直认为吴三省就在这里,难道判断有误?
此时我们正在赶路,我也不好问。
我们没命的飞奔了一会儿,前面出现了一个土丘,看似是山,又不像是山。
而土丘的周围,放了很多刀片,是立起来的刀片,看起来非常锋利。
刀片的旁边,到处都是血迹。
他们在前面打开了一个暗门,里面出现了一个宽敞的洞。
尼玛,真是离不开老本行,这批人走到哪里,就把盗墓挖到哪里?
我们下了盗洞。
这盗洞挖的四平八方,土夫子们的技术绝对不次于当年地道战时期的土八路。
我们顺着盗洞往下,里面都被点上了火把。
再往里面走,渐渐的看到了青砖。
“这是墓?”我纳闷儿道。
——这小岛可是在人迹罕至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到达的地方,怎么就忽然有了墓呢?
“对,祖师爷保佑,要不是有这么个地,我们全完了。”天真道。
在往里面走,已经到了墓室的主结构,里面竟然还有七八个人。
其中有一个看到我,一下子张开了双手,道:“哦,三两,我的朋友,我们终于见面了。这一定是上帝听到了我的祈祷,阿门。”
这人差点把我吓的背过去。
眼前的络腮胡子的老外,就是在地下溶洞时认识的苏俄人查理。
我要张嘴说话,查理走了过来,道:“我的朋友,我知道你非常想念我,也有很多话要对我说。但是你受了很重的伤,我需要用你们的神的血液来救治你。对,你们的神,跟上帝一样的存在。你一定认识他,对嘛?”
说完,他从行囊里拿出来一个注射器,里面是那种猩红的血液。
——这就是他口中所谓的神的血。
“查理,你信了我们夏国的神,难道上帝他老人家不会怪罪你嘛?”
天真看来跟查理也很熟了,开玩笑道。
“神是没有国界的,上帝他老人家跟你们夏国的神一定是很好的朋友。”
查理一边说,一边把闷油瓶儿的血注射在我的胳膊上。
这简直是逆天的万能神药。
被注射之后,能够清楚的看到我胳膊上的伤口,肉眼般惊人的速度愈合着。
怪不得查理会以为他是夏国的神,要是我我也相信。
我坐在地上,天真的一个伙计给我端来了一杯热水,喝下去只感觉全身舒泰。
我看了看四周的陈设,这是一简单至极的墓室,没有耳室,只是一个拱形的结构。
在正中间,有一个棺材立在那里,看起来倒像是一个奇怪的行李箱。
“查理,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喝着水,问了一句。
这本来是非常简单的问话,我也没想那么多。
可是一句话,却让本来脸上还带着笑意的天真和查理,两个人同时换了脸色。
我不明就里,查理却道:“我的朋友,你感觉好点了嘛?”
我点头道:“好多了,我们神的血液绝对杠杠的。”
后来我才知道,只能怪我当时的信息太过闭塞,当时苏俄跟我国彻底的撕破了脸皮。
所以当时吴三省找苏俄人帮忙,才会那么敏感,让天真异常的不自在。
我又观察了他们一会儿。
发现他们作为沙市的一群盗墓贼,现在的境遇跟我们比,我们简直可以去死了。
我们准备的干粮是胖子在海边搞的咸鱼,唯一的零食还是我跟秦培当时摘的野果。
而他们,我甚至发现了一瓶辣椒酱,湖省人可是很爱吃辣的。
这让我非常蛋疼,我们还比不上几个盗墓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