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男人,却有着无比长的头发。
头发在水中飘荡着,如同一条条海蛇一般。
我奋力的挣扎一下,抬起另一只脚,就踹在了那张脸上。
胖子和常生去了哪里?!
我环顾了一下,发现船底的杂物仓里,竟然有一口漆黑的棺材。
棺材的盖子,落在了一旁。
常生半蹲在那里,胖子不停的对我打手势,示意我憋气,不要出声。
我把头一转回来,吓的肝胆俱裂,一口气岔了开来,灌进嘴里几口咸涩的海水。
那张脸,竟然换成了一张笑脸,离我如此之近!
我用头一下子就朝着这张脸撞了上去,却发现我做了一个多么傻逼的决定。
他张开了嘴,随便的侧了侧头,就要咬到我的脖子上!
我赶紧在水中一个翻滚,一只手拿着的被子,一下蒙在了它的头上。
胖子和常生见状,赶紧冲了上来。
用这一床被子,整个缠住了这个忽如其来面色惨白的人。
被子蒙住的时候,我还踹了两脚。
本来我以为这样就可以搞定了,我们在场的三个人可都是高手。
可是这时候,常生却忽然的非常快速的给我们打手势,示意撤离。
我不明就里,但总归还是对常生有种莫名的相信。
这时候也顾不上堵渗水口,我打了一圈手电,其实也没找到渗水的地方。
三个人一个比一个逃的快。
常生都忌惮的东西,能他娘的不可怕吗?!
我们上了甲板。
此刻的船身,已经有了相当大的倾斜。
他们上面的人对我们叫道:“不是说去赌口!怎么水还在冒!”
“下水,弃船!”
常生忽然叫道,“找一个能支撑自己的东西,这个船不能待了!”
“这是哪里?就这样下水?你疯了?!”
那个老头并不知道常生的身份,冲他瞪眼道。
常生道:“我没空跟你们解释那么多,下水,还有一条活路。”
说完,他就跳了下去。
我其实并不知道他忽然做这个决定到底是因为什么。
但是出于对他的信任,我还是拉着秦培的手,抱了一块木板,跳进了海水之中。
紧接着是胖子。
我是不忍心看人死的,虽然对这个老头无感,还是冲他们叫道:“杂物仓里有一个僵尸!快跑!”
这几个本来还在犹豫的人,一下子就跳进了水中。
不到万不得已,他们不想弃船,但是僵尸绝对比跳海里还要来的恐怖。
“往远处游,船要沉没的时候,可能有漩涡!”
胖子招呼我们道。
我打开手电扫了一下,想要找到朱秀华。
忙乱之中,她一个女子,也不知道会怎么样。
可是差点瞪掉我的眼珠子。
那个女人,难道要羽化成仙?
她白衣不沾水痕,在水面上如履平地,行走自如。
“怪不得你他娘的看到别人凿船都不吭声!原来有水上漂的功夫,我说姑娘,你不厚道啊!”胖子叫道。
此刻的我们,包括那几个台省人,都震惊于这个场面。
这女人身体上现在的变化,到底是好还是坏?
一个徐老伴娘,越来越美,气质出尘,水面上如履平地,谁能抵挡住诱惑?
不远处,有一条船,如同幽灵般飘荡而来。
身后的那艘船刚沉,眼前就飘来了一艘船,如同幽灵一般。
本来我的水性不怎么样,还以为自己就要淹死了,谁知道天无绝人之路?
“这是幽冥鬼船!不要上!”胖子叫道。
很多人在看到船的时候,就已经拼命的朝那条船游了过去。
“这里怎么会出现那艘船!我一下子也愣住了!”我问胖子道。
——因为知道我的水性不好,秦培和胖子都在我的附近游离,怕我出现意外。
“谁他娘的知道,以前倒海斗儿的时候听别人说的,说是大海里一直有这么一艘船,到处游荡来游荡去的,只要上船的人,就绝对回不来。”胖子道。
大海的夜,虽然风平浪静,但忽然飘来一艘船,真的是说不出的诡异。
几个本来看到救命稻草的人,被胖子这么一叫,都停住了,稳住身形。
这时候,那些台省人都看向了我们。
特别是张公子。
而我的目光,则看向了朱秀华。
她的脸上还是看不出什么表情,看着那艘船,很是平淡。
人群就这样顿住。
这是一幅非常诡异的画面。
几个人在海里奋力的游动,前面有一艘船,却视若无睹。
而人群中有两个特例,一个是朱秀华,另一个是常生。
他好像未听到胖子的话一样,朝着那艘在表面上看不到一个人的船游去。
我们就这样看着他。
或许是因为常生知道什么,或许是常生艺高人胆大,不怕幽冥鬼船的传说。
但这时候,我们的确需要这么一个人,让他去给我们躺雷,去验证这艘船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常生抓到了船上的绳梯,动作十分敏捷的上了船,没有丝毫的犹豫。
而在上船之后,他凭在栏杆上,对我们叫了一句:“还愣着干什么,你们认为自己能游到岸边?”
叫完这句话,他就进了船舱,留下我们在海水里泡着。
胖子的脸色阴晴不定,似乎在犹豫。
我拉了拉他道:“上船吧,我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再说,常生这人虽然满身都是秘密,大事儿上还是靠谱的。我们不信他,信谁?”
说完,我抱着木板,张公子、秦培,我们三个也跟了上去。
——此刻阵容的区别就分开来。
台省人一波在犹豫,胖子在徘徊,而我们选择相信。
不为啥,因为常生是我们的领导,就这么简单。
等我爬上了船,发现这艘船虽然说小,但是很整洁。
上面的机械,玻璃绳索救生衣什么的都很干净,而是一看就知道是新的。
幽冥鬼船的传说,作为一个未解之谜,很多人都有耳闻。
那是一艘破旧的船,船上已经没有了动力,可是它却在海洋之中漫无目的的航行着。
因为我们队伍的特殊性,对这方面的东西都曾有过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