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给她解体质的这件事是板上钉钉的了,但看着那一朵世所罕见的双生花,黎茉还是不自觉地抿了唇。
双生并蒂,红白相间,花头硕大,花茎极粗。
她不太确定的伸出手,碰了碰花蕊,又点了点花瓣
黎茉“这花....也是从那里拿回来的?”
李莲花闻言,微微一愣,自知什么都瞒不过家里这位通透的小人精,才万般无可奈何地点点头
李莲花“真是什么都瞒不过茉儿。”
李莲花“的确,是在那里拿的。”
黎茉了然地点点头,眼尾轻扫过门口的空水缸
黎茉“那个人...?”
李莲花忙把她的脸正回来,看着那双已经知晓一切的明眸,有些挫败的垂下眼睑,想要解释些什么可又没办法开口。
那些阴暗的一面,他总归是不想让自家小姑娘看见的。
可是,由爱生惧,亦生怖。
其实,在他每一次的拼命掩饰,每一次旁人的脱口而出时,她已然猜到了所有事情。
在她闹着喊着要去教训那些欺负过他的人时,他早已在暗地里解决好了一切。
无论是云彼丘,还是笛堡主,亦或者是角丽谯。
她的花花啊,还真是…
李莲花“茉儿...我...”
黎茉“花花~真有出息呀~”
那些过去的恩恩怨怨,万般皆苦,本该清算个明白的。
而她无论何时,无论何地,都会站在他身边,明白所有,又不过问一句。
只要...
黎茉“你是我的花花,也是我的李大门主,这点不会变就好啦~”
黎茉“所以呀~”
双手捧起他低垂的脑袋,摩挲着他的脸颊,望进他抬起的泛红眼眶
语调温和而轻快
黎茉“我永远都不会害怕你的。”
黎茉“也别担心,想做什么就去做呀~”
黎茉“再说了!我们花花可厉害了,出剑的速度根本看不清,刷的一下,那些坏人就都罪有应得啦!”
第不知道多少次,她再一次照亮了李莲花内心的阴暗。
他上辈子一定是做尽了好事,上天才会把黎茉送到他身边,一次又一次地救赎他,温暖他。
好暖,像是小太阳一般,照的他浑身都暖洋洋的。
又是那样的明亮夺目,刺得他不由自主的淌下眼泪。
连声音都染上沙哑,却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只会喃喃着她的名字,混着泪水淹进一个吻里。
-
让他胆战心惊的事并没有发生。
忘川花解毒的过程很顺利。
顺利到稀松平常,就好像每天早晨无论是喝粥还是吃馄饨,都很随意。
随意到黎茉就是睡了一觉,一觉醒来,手腕处散发的异香完全消散了。
而第一眼就望进那双情深似海的眼睛,含着淡淡的担忧,眉头尾蹙,见她醒了就凑上前,字字关切
李莲花“茉儿!你醒了?”
李莲花“怎么样?有没有哪里难受?”
李莲花“渴不渴?来,水还温着,慢点喝。”
李莲花“药魔和关大夫说忘川花的药性要三个月才能完全吸收,这三个月需得小心养着。”
李莲花“你…自己感觉如何?有没有…”
黎茉“花花…”
一觉醒来,处处都是好事,连自家这时而胡言敷衍,时而人狠话不多的天下第一,都化身成了个老妈子。
比方多病还要话多了些。
李莲花“哎!哎,我在茉儿,我在…”
李莲花“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李莲花“我去叫药魔进来看…”
黎茉“嘘…你好啰嗦呀…”
黎茉“耳朵疼…~”
她哼哼唧唧的撒着娇,双臂一伸,就搭在男人的脖颈上,把人轻轻往下一拉,抱了个满怀。
细碎的轻吻啄在他的耳廓,亲的他耳朵泛红,她还迷迷糊糊地把人拽上床,硬要拉着他躺下
黎茉“再睡会…困死了~”
手臂一横,把自己埋进了满身药香的怀抱里,亲昵地蹭了蹭,满意地又睡过去了。
怀里的人儿呼吸绵长,手腕处的脉搏虽然脆弱但平稳,俨然是解了毒后的适应期。
李莲花紧了一晚上的弦才终于松了,胸腔里沉重的浊气尽数舒了出去。
顺过她软软的发丝,轻颤的睫毛勾的他嘴角溢出满足的笑容,偏头印下一吻,阖上了双眸。
嗯,最后还良心发现,传音给笛飞声和方多病
李莲花‘晚些叫药魔来看。’
李莲花‘睡了,勿扰。’
笛飞声‘……’
方多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