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余烬，就是燃尽之物。
骇金病患者在身体内的阿波罗能量储存到一个极限值后，他们体内的阿波罗能量就会极具压缩直到成为一块小小的阿波罗之金。
阿波罗之金的活性与其他任何形态都不在同一个数量级上，骇金病患者体内的阿波罗之金会从他们体内向外提供极其纯粹的阿波罗能量，让患者使用的武器、义体能够以最高负荷运行。
但是这种纯粹的能量会像高能粒子一样轰击着患者的身体组织，崩坏患者的精神。
这个过程无法停止，是大多数盗窃火种的普罗米修斯的结局。
而在体内阿波罗之金能量释放完毕仍存活着的普罗米修斯便被称为「余烬」。
他们是或阿波罗之力的宠儿或是顶级义体的拥有着，也是这个时代的顶级作战单兵。
据说，红城、租界、霓虹市如今共有十三位「余烬」，他们有些是独立的普罗米修斯，有些是公司的高级保镖，有些是独立势力的领头人，众说纷纭。
……
而我让你去杀一位余烬，这就是我的委托，你可以拒绝……但是得把你身上义体的钱付了，要么拆下来换给我。”贝特大夫看着小红说道。
“可我要是死了，你也拿不到这钱。”小红眯了眯眼。
他没有其他的选择。
他与他们的命运不在自己手里。
他攥紧了拳头，金属的指尖在掌心擦着刺耳的声音。
“我不蠢，你也不会死。”贝特眼底又闪过回忆之色。
小红深吸一口气。
“我同意。”
“我不同意。”Rain拍了拍小红的肩膀。
秦也摇了摇头。
“我可以借你钱。”南昔道。
小红摇了摇头。
“我也不相信我会死呢，我可是……特别的。”他看着自己的手臂轻声道。
“不就是余烬吗，让他成为我们传奇路上的垫脚石！”他眼中满是自信。
既然命运不在自己手里，那就找一个契机，将它牢牢的抓在自己手心！
在垃圾桶的底层，只有这条路能让他们攀上顶峰。
三人愣住了，贝特却笑了。
“加油，我会把他最近的居住地告诉你，剩下的就靠你自己了。”
“拿上这个，你撑不住了就用它。”
他递给小红一支针管，里面装着鲜红似血的液体。
……
一路上气氛有点沉寂，Rain丧着个脸开着车秦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南昔看着小红不说话。
“答应我，别去送死……好吗？”南昔率先打破了沉寂。
十六七岁的少年，充斥着叛逆的个性与无法轻易消除的执念。
在这个垃圾桶里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这让他感到无尽的愤怒，却只能无能的接受。
这是他面临的一场劫难，也是一个机遇。
“相信我。”
Rain降低了车速，回过头来刚想说些什么，却对上了小红的目光。
那是三年前那个寒夜中遍体鳞伤的少年的眼睛，他还是他，却已经不再是他。
他身上像是背负着什么很重的东西，但他已经看不透了。
“我相信你。”Rain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秦笑了笑：“我也是。”
虽然他笑得很僵。
“我和你一起。”南昔把脸埋到了膝盖里。
“谢谢。”小红声音有些颤抖。
……
回到红城，几人整理了一下从费尔帮那里抢来的货并挂在了Question Pay上，Question Pay的用户数量也在以很快的速度增长着。
但还是没有30万刀。
在总部休息调养了几天，小红与安装在身上的义体的匹配度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也快到了与贝特约定的时间了。
……
“喂，小红。准备的如何？”
“调整好了。”
“行，你的目标是卡尔西法。”
“他在哪里？”
他听说过卡尔西法。
在大气被战争引起的冥气污染后，人们发现了阿波罗之气，这被灾难中的人们认为是神迹，于是诞生了一个新的宗教——太阳会。
太阳会最开始将阿波罗之气运用于武器与义体上，但是由于方式极端残忍便被公司禁止了，而这些技术却被公司窃取用于牟利。
卡尔西法就是这太阳会在红城的第三任教皇，也是红城在任时间最久的一任教皇。
有传言说，他从那次公司战争后一直致力于建造一座属于红城的阿波罗熔炉，但终究只是传言，而且太阳会在十年前的公司战争发生后就开始走向没落了。
“他在城西‘太阳’城中村里。不过应该藏的很深。”
“我会把他找出来。”
“他是第十一余烬。作为在红城混了几十年的老油条，他手段可不简单你小心为妙。”
贝特提醒道。
“了解。”
……
两座城市合资建造的阿波罗熔炉曾经地处两座城市的交界地带，但是由于租地的割让，阿波罗熔炉已经完全由霓虹市控制。
能够照射到红城的光线很有限。
租界和霓虹市在红城的东面，所以越往西部光照越弱。
在红城的最西边，已经是一片生命禁区。
就能看到远处大片的废弃建筑，全无生气。
几人站在昏暗的巷子里。
这已经接近红城的最西边了，一片死寂，连地上的植物都耷拉着。
在这呼吸都令人窒息的地方，一个灯火通明的城中村矗立在这里，张扬的宣示着自己的存在。
“喂，你们真不走啊？”
小红转身看着身后的三人。
三人站在黄昏中的烂巷里，一动不动。
“Rain……你回去吧。”小红打破了沉默。
“你不是普罗米修斯……身体抵抗不住这里的冥气。”
“我……”
“红城诞生了无数的传奇，世人记住的却寥寥无几。不是因为他们不够传奇，而是没有人讲述与延续。”南昔按着Rain的肩膀道。
……
Rain最后还是走了。
几人踏进了城中村，这个城中村呈马蹄形建筑在四周，中间有很大一片区域。
正中间，有一根极高的柱子，柱子顶上有一个发光的球体，无数的线缆在周围攀着，通向四面八方。
“这是个小型阿波罗熔炉。”
秦扶了扶眼镜道，因为眼睛还没完全好，他只能一直带着这种可以自动调节透光率的眼镜。
“小型阿波罗熔炉？谁造的？”
阿波罗熔炉这种装置本质上就是燃烧阿波罗之气与冥气的混合气体。
然而这种燃烧非常危险，需要严格控制温度与压力，否则就是个能量比肩核武的炸弹。所以它制造的技术难度极高。
而在他们眼前的是一个非公司制造的稳定熔炉。
“是太阳会的人造的吗？”可能是强光刺眼，南昔眯了眯眼道。
“不清楚，但是听说阿波罗熔炉的概念是他们最先提出来的。”秦摇头道。
“可是，这里从我们进来开始就没有人啊……”小红小声道。
几人四下张望，城中村灯火通明，但确实没有一个人。
“有可能都在家里吧……”南昔说。
一声凄厉的惨叫打破了安静。
几人警觉起来，向声音的来源看去，那是一间处在一排房子中间位置的大教堂。
赤红的烈焰从小红手臂上喷出。
“走，我们去看看。”他走在最前。
南昔双腿也笼上一层血色，秦凝聚出匕首眼中闪出红光，两人紧随其后。
“教堂里的监控什么的看不到。”
秦眼中的红光熄灭，摇头道。
“都小心点。”已经到了教堂门口，小红低声提醒。
这间教堂很老旧，墙面剥落，木质的门已经腐朽的不成样子。
小红紧绷着身子轻轻的推门，但是木门还是发出了凄惨的呻吟。
门开了。
门内的景象让几人倒吸一口凉气。
由蜡烛点亮的教堂很暗，但是还是勉强能看得清。
鲜血流到了几人脚前，教堂的每一个座位上站着一个人，他们高举着右臂，右手之上抓着一条断臂。
那是他们自己的左臂！
但是没有人发出声音。
尽头，一个高大的身影颤抖着，凄厉的惨叫再次传出。
那个人，正在拿着一只断臂往自己身上捅。
在他捅上的一瞬间，断面上暗红的能量汇聚，一个尖刺凝聚。
断臂入肉，竟重新动了起来。
“我是截肢教皇……卡尔西法！”
那是一个雄浑的带着不羁笑意的声音。
“献上你的肢体吧……杂碎！！！”
卡尔西门拎着身边叉着的巨大十字架一跃而起，向着小红几人砸来！
小红右拳裹挟着阿波罗之力轰出，全身每一个细胞都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
卡尔西门挥舞的巨大十字架轰然落下，尘土飞扬，年代久远的地板龟裂开来！
尘灰散尽，小红满头大汗，这一次的对抗他没有占到一点便宜。
面前，卡尔西法站在那里。
满是血污的白色长袍已经盖不住他的身子，右边身体三条手臂拎着将近两米的金属十字架。左边的五条手臂拿着五把华丽的不同短兵器。
“跪！”
教堂里所有的教徒齐齐跪下。
“你……你们，为何不跪？”他眼窝很深，长着一个鹰钩鼻。头上带着一顶金制的冠冕。
“我们……来取你的命。”
小红咬着牙，再次轰出一拳！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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